她慌乱地在他的脸上找东西。
「你、你受伤了?」她原本只是假装应付一下,却意外发现他脸上的瘀伤,于是伸手摸那片瘀伤。
「这个吗?」他摸后脑勺笑一笑,胡乱扯谎。「这个是被蚊子咬的,没什么要紧。」
「胡说!」她驳斥他。「这明明是瘀青,你还想骗我?」
「真的不是……」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不要再安慰她了。「你这伤是被我大哥打的,对不对?」
她坚决的语气,说明她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就算司徒行云想藏也藏不住,麒麟山庄有几百张嘴,她迟早会听到风声。
「是我不对,我不该怂恿你做这么危险的事。」当时他只觉得好玩,现在仔细想想那真的很危险,难怪申梦时要揍他,换做他也会忍不住挥拳。
「爬树吗?」
「嗯。」他点头。
「我不否认过程是有点惊险,但是很有趣,和在地面上的感觉完全不同。」她说。
「感觉更自由?」他竟然又再一次准确无误抓住她的感觉,发现她藏在骨子里的叛逆。
「嗯,就是这种感觉。」这次换她点头,眼底射出兴奋的光芒。
她就像一只笼中鸟,身披绚丽彩色的羽毛,却不懂得怎么飞翔。
不可思议地,司徒行云竟然能够了解她被拘禁的痛苦,她虽然生长在武林世家,却没有相对豪放的自由,所以她才会如此渴望吧!
第4章(2)
清凉的风一阵接一阵袭来,吹动他们身后的竹林沙沙作响。
司徒行云灵机一动,问申梦心:「你想不想做其它不那么危险,但同样有趣的事?」
「什么事和爬树同样有趣又不危险?」有的话她真想试试看。
「投壶。」他兴奋回道。
「投壶?」
「这是一种喝酒时玩的游戏,在士大夫之间很流行——」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间停下来,眼中净是疑惑。
奇怪,他好像对这种游戏很熟悉,似乎常常玩,不然不会在第一时间便想到这个游戏。
「司徒行云?」他话说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不说了?真是奇怪。「我——没事。」他的脑中好像有什么影像闪过,但他下意识地将这些影像挥掉,一点都不愿想起。
「这是一种士大夫常玩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只要把箭投进壶里就行了,是人人都可以玩的游戏。」他勉强解释完投壶的游戏规则,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不是很好受。
「听起来挺有趣的。」她点头。「如果真的有这么简单的话,我倒是愿意试试看。」
「相信我,一点都不难。」他保证。「不过,在开始游戏之前,得先弄到用来投箭的壶才行。」
「庄里好像没有这些东西。」虽然他们的日常生活跟一般人没两样,但他们毕竟不是士大夫,没那么风雅,当然也不会有他说的那些器具。
「不怕,我有办法。」司徒行云掀开袍子的下摆,弯腰从袜套中取出一把匕首,然后抽掉皮套把匕首举得高高的。
「什么办法?」她好奇地看着他手上的匕首,光滑的剑身在月光下发出冷冽的光芒,与其说是匕首,实际上更接近短剑。
「自己做。」他例嘴一笑,将短剑拿在手上转了几下,动作看来十分熟稔。
「怎么做——」
咻地一声。
瞬间只看见司徒行云手上的短剑,如燕子飞翔似地射向竹林,然后像燕子归巢回到他手上,三根翠竹应声而倒。
砰砰砰!
他的动作利落到令申梦心吃惊,不禁想起尹荷香曾说过司徒行云武功很好,当时她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尹荷香的话可信度很高,即使她不懂武功,也知道光靠一把短剑要一口气砍断三根竹子是很困难的事,何况短剑最后还回到他的手里。
申梦心突然觉得不安,她自以为很了解司徒行云——至少了解表面。可他在失忆后暴露出来的这一面,却没有人看过,似乎连司徒行风都不知道他弟弟的武功如此高强。
他会不会是装的?
尹荷香昨日说的话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装无辜?
不,是装坏!
如果他是装的,他真的骗过所有人,连他自己的亲哥哥都看不穿他的伪装。
「接下来只要把这些竹子绑起来就好了。」司徒行云没发现申梦心正用迷惑的眼神看他,只是高高兴兴地走过去将砍下的竹子捡起来拿在手上。
「绑起来?」她回神,茫然的看着他,想不透他拿那三根竹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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