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又如何?上司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威胁人家送礼吗?」自在他面前掀开底细后,她便不在他面前伪装,但对于别人,再说吧!
「他是不可以光明正大威胁我送礼;但我若不送,他却可以光明正大整我冤枉。」
「所以你怕事,只得急冲冲地赶来巴结人家。」她不屑地啐道。
「不是怕事,是怕麻烦。」他笑着,更加用力拉紧她。「既然有方便的解决之道,我看不出为何不能走捷径,非得去硬碰硬撞个满头包?」
「什么歪理?」她瞪眼。
「是真理。我以为凡事都不只一个方法可行,每个人都在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行走,而我则偏爱捷径。」
「狡辩。」她撇嘴。
他紧了紧握她柔夷的大掌。「好了,别闹脾气了,前头便是知府大人,麻烦你笑一笑。」
「我又不是卖笑的。」她低啐一声,却还是弯起唇角,露出一抹温婉娇柔的浅笑。
「知府大人。」商子任送上贺礼。「商子任偕内子祝大人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沐紫鸳娇声接道,雾蒙的水眸漾着一层清丽的光彩,煞是惹人心怜。
知府乍见沐紫鸳,心一怦。「商县丞好福气,娶了个如花美眷。」软语诱人、娇怜可人、轻柔动人让知府不觉一见倾心。
沐紫鸳红着脸,悄悄地躲到商子任身后。
知府哈哈大笑,目光还不停地追着沐紫鸳跑。「好个娇羞的小娘子,商县丞,你运道好得让人嫉妒啊!」
「大人过奖了,贱内如何比得过大人府里那群艳胜牡丹的姬妾?」商子任虚应着。
「牡丹、水仙各有胜场,不能比、不能比啊!」而知府已厌了娇艳的牡丹,突然欣赏起纤柔的水仙。
一只老色狗!沐紫鸳在商子任身后恨恨地跺了下脚,打算他再乱吃豆腐,就找个无人处,好好修理他一顿。
首先,要洗他那张臭嘴、两只色眼也不能漏掉,还有……她在脑海里把人扁得很过瘾,却没想到……「你这个强盗女居然敢来玷污知府大人的寿宴?」一记怒吼由天劈下。
沐紫鸳跳起来,回眸一望,居然是许仲言。
他像团火一样飘到商子任面前。「商子任,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那种低三下四的女人,连一般人家都不愿娶为正妻,你居然还把人带到府衙来!」
一番唾骂又将沐紫鸳给冲得泪眼汪汪。「对不起,不是相公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请你别骂相公。」她哽咽,莹白玉颊上悬着几滴清泪,形容凄楚、无限悲切。
甭说场中一干男人看得动心,就连几名女眷也为她揪疼了心肺。
「仲言兄,紫鸳一不偷、二不抢,自嫁我以来,恪守妇道、洁身自好,又哪里低三下四了?」商子任蹙眉,虽知他家娘子有装哭的坏毛病,但她流泪的媚态实在动人,所以他还是成天被骗得团团转。
「是啊!许县丞,我瞧商小娘子,温婉柔弱,压根儿不像一般低下女子,你说得太过分了。」连知府都是沐紫鸳魅力下的降将。
「大人,你有所不知,那沐紫鸳正是『大风寨』强盗头子的女儿,她父亲也是前几起女子失踪案的嫌犯,此等低下女子,焉有资格参加大人的寿宴?」许仲言陈言。
知府大吃一惊。「你是『大风寨』的人?」
「是的,大人,家父忝为『大风寨』寨主,但他绝没有绑架任何人,恳请大人为我父洗清冤枉。」沐紫鸳跪陈清白。
「快起来、快起来。」美人多娇,尤且一还是个温婉多情的娇娇女,知府哪舍得她受委屈?「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大人!」许仲言急道。「妖女低贱,专职迷惑男人,请大人三思,勿信了妖女之言。」
居然骂得这么难听,商子任也火了,紧跟着下跪陈述。「禀大人,内子虽出身山寨,却出淤泥而不染,绝非什么妖女,请大人明鉴。」
这点知府倒相信,瞧沐紫鸳一介弱质女流,柔似风中纤柳,哪可能是什么奸邪之徒?
但许仲言却不放弃,续道:「大人,俗语有云,龙生龙、凤生凤,乌鸦生出来的女儿,还会有白的吗?恳请大人下令扣押沐紫鸳,以协助调查发生于栖凤镇内数起女子失踪案。」
这顶帽子可扣大了,一个搞不好,说不定沐紫鸳真要被下狱查办。商子任急辩。「无凭无据扣押良民,如何服众?」
「她的出身就是证据。」许仲言瞪眼。
「所谓,风尘出侠女、乱世造英雄。谁说一个人出身不好,就无法造就一番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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