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七王妃(8)

2025-10-06 评论


“子敏,既然这位刺客要杀了我,就把他送到我府上,交由总管看管。”他不能妄动,皇叔早有篡位之意,杀掉他这位七王爷,会令他的篡位之路异常平坦,但眼下却非摊牌的好时机。

“适才听护卫说,左丞相已……”

“你想说什么?”赵冼锋反问。

“左丞相和右丞相暗地里都是永顺王爷的人。”于子敏担心杀了左丞相会引起永顺王爷的警觉。

“由得他们搅浑了水,到时是鱼吃了虾,还是虾吃了鱼,自有分晓。”最好让他剪除叛乱的党羽,让一切归于宁静,不伤及骨肉情份才好,但他内心清楚,他的仁慈并不为皇叔所接受。

于子敏其实也了解这位王爷的良苦用心,不由得暗暗叹气。

“别叹气,本王才入京,不好好与我痛饮一杯吗?难道你嫌弃本王的酒量没你好?”赵冼锋打趣道。

“下官不敢不敢。”

“子敏,你真要跟我这么客气吗?这里又没有外人。”于子敏为人正直不阿,两袖清风,深得赵冼锋的赏识和看重。

王爷既然放下身段相就,那他也不再客气了,“冼锋兄,今日就让于某替你洗尘。”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来到吏部的耳房里,燃起火炉,烫上一壶清酒,随身伺候的小春子,进进出出地送着点心、果点。

“对了,你曾听说汴梁城里有位当红名妓苏遥卿吗?”酒一下肚,暖暖的酒气行遍四肢百骸。

“苏遥卿?倒是略有耳闻,就我所知,兵部、礼部那几个爱寻花问柳的大人们经常去落雁院听她的琴。”于子敏喝了口酒后道。

“只是听琴?”不陪客共度春宵吗?他心中一突。

“她好似还是清倌,卖艺不卖身。”

可那晚她为何要如此做?为了让他脱身?赵冼锋细细寻思,不由得胸中一热。

“王爷,听说你也爱风雅之事,难道你没去过落雁院?”这位七王爷生得俊美非凡,又才高八斗,时常也混迹于胭脂堆里。

“我只去过江南的烟花之地转转。”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那或许真该去见识一下,听说苏遥卿的琴乃是汴梁城中一绝,听过她琴声的人,会三日内茶饭不思、神魂颠倒。且她待客从来不笑,冷漠如冰,有位雅士曾赠她诗句,其中一句是“冷弦自有情”甚为贴切。”

“我还真该赖在她房里不走才是……”赵冼锋喃喃地道。事后他细细玩味,总觉苏遥卿身上有一种他非常熟悉的感觉,既冷且热,跟失散多年的心上人真的很像……想到这里,他的心角不禁一抽。

第2章(2)

纷乱的思绪被于子敏打断。

“王爷见过她?”

“玩笑而已,不必当真。”他被勾起想听听她的琴,再见见她的想望,看看她是如何个“冷弦自有情”。“不过苏遥卿可能再也回不来汴梁了。”于子敏又想起一事,可惜地笑笑。

“嗯?”这事出乎赵冼锋的意料之外。

“前几日吏部密报,湖州知府路近龙将苏遥卿强请回府内。”估计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是吗?怎么永顺王叔的党羽都是些好色之徒!”这个路近龙也是叛党一伙,赵冼锋突然有些不安起来。她此际在湖州还好吗?他很少为谁担忧,现在却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了。

看王爷面上有异,于子敏反应极快的问:“王爷要亲自去一趟吗?”

“湖州知府没见过本王吧?”这么问显然就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回王爷,不曾见过。”

“果然是天意。”

再饮下一口酒,接下来两人的交谈,皆是在谋划着湖州之行上。

她足足为湖州知府弹了六日的琵琶,指尖都弹到泛出血痕来了。

她可以逃走,但狡猾的路近龙打晕了猝不及防的焦铭,将不省人事的他关在牢中,她不能弃他于不顾,只能受困于此。

环顾这间路近龙用来囚禁她的厢房,布置奢华,连小几上都罩着缀满珍珠的绣巾,牢笼华丽,而她就是无处可逃的金丝雀。

“小姐,你不能再弹了,再这么下去,你的手会废掉。”红着眼睛的小红轻抚着主子的指头,心疼地道。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苏遥卿很清楚,路近龙这是在消耗她的意志,要她屈从,好委身于他。

“小姐,你先离开这里,其它的事小红再来想办法。”

“我一离开,他定会治焦大哥和你的罪,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最可怕的不是那些见色起意,张牙舞爪扑将过来的色鬼,而是心机深沉,又不安好心的男人,例如路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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