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论她好说歹说,金宁依旧是雷打不动,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自始至终都当没她这个人,她忍不住双拳紧握,拼命想压抑心口熊熊窜起的火气,却怎么也压不住,火气一扬,甚至忘了金政德还在场,用力拍桌,霍地站起,大喊,“金宁!我好歹是你二娘,你那是什么态度?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这死丫头,压根就是生来克她的煞星。
陈氏泼妇一般的行径让金政德花白的眉毛拧起,正要开口训斥,却被孙女给制止。
金宁站起身,长期营养不良让她身材过于娇小,甚至比陈氏要矮上半颗头,但她的气势却不小,眯起双眼,冷冷的反问,“你倒是告诉我,我凭什么要理你?”
不等陈氏开口,她又接着道:“救人的是我,安家要报恩的人也是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凭什么向你报告?”见陈氏似乎要再次开口教训,她心中一阵厌烦,脱口再道:“我就老实告诉你好了,我根本没打算要什么报酬,就算真去要,我金宁发誓,不管要到多少,我是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们母子,要是违背誓言,就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便不再理会愣在原地的陈氏,搀扶着爷爷走进内厅,丝毫不理会她在外不停的嚎叫哭喊,说她有多命苦,养了她这不懂孝道的忤逆女……好不容易耳根子能够清静一些,金宁却看见爷爷正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她咬咬唇,解释道:“爷爷,我知道玉宝是爹的独子,可我……”
“爷爷不是怪你这件事。”
金政德拧着眉,用因长年咳嗽不愈而沙哑的嗓子,又心疼又担忧的道:“爷爷是不高兴你发那种毒誓。”他对金玉宝早已不抱任何期望,虽然痛心,但他仍忍痛言明和他断绝关系,是陈氏母子俩死皮赖脸的不肯走。
闻言,金宁松了口气,却拧起秀致的眉。“我若不这么说,只怕那女人贼心不死。”她本想着多捞几日好吃好喝,毕竟爷爷的身体因久病瘦弱不堪,能吃些鱼肉,对爷爷的身体极好,可那讨厌的女人实在是太令人厌烦,让她难以忍受。
“就算如此,可那种毒誓……”他叹口气,本想再说什么,可想了想,她誓发都发了,也收不回,也就不再多说,挑了刚才的话题问道:“宁儿,你刚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打算不求回报?”她点点头。“爷爷,你常教我助人为乐,我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出力的还是福儿,我不过是耗费了些现摘的药,压根算不上什么。”对于自家孙女能有这种想法,金政德感到十分欣慰,拍拍她的手。
“好孩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咱们金家虽穷,却穷得有骨气,不管那安家主爷说的话是真是假,咱们也不能真巴巴的上门去讨报酬,有损咱们家的家风。”顿了顿,他又说,“既然你打定主意,那玉佩……”
“爷爷放心,我明儿个就拿去还,省得夜长梦多。”金宁笑了笑,扶他上榻后,便道:
“宁儿去帮您熬药,您先歇会。”
金政德点头应好,慈爱的嘱咐孙女熬完药便早些歇息,两人丝毫没发现门帘外有道人影,在金宁转身之前,快步离开。
走出内厅,金宁看见陈氏正在收拾餐桌,一点也没有方才那愤怒的模样,嘴角甚至餐着笑,心中正觉得怪,大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娘!娘!你一定要救我呀——”
事情是这样的,话说金玉宝前阵子去了趟江南,说是和一群同窗去赏花,可这一去去了一个多月,不管赏的是什么花,也早都落成花泥。
更奇的是,金玉宝明明是一身光鲜亮丽的出门,回来时却只穿着一件里衣,身上的配饰、外衣全都不见了,身上、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身旁还多了几个凶焊的大汉。
正当大伙纷纷猜测这一回金家的败家子又做了什么好事时,那群大汉的头头已揭开迷底,众人这才知道金玉宝到江南赏的是多么“珍贵”的“花种”。
和金政德所猜无误,金玉宝所谓的赏花便是沉醉在温柔乡之中,到江南有名的醉香楼赏人家当家花魁去了,还不仅仅是赏而已,据说还睡了,且一睡睡了大半个月,将身上银钱花个精光不说,还骗那花魁说自己是京城有钱的金家大少爷,已派人送钱来,让人将他当成上宾伺候。
说到京城金府,大多数人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勋贵中极为有名的金将军,金述。
花魁自然也这么以为,于是使出浑身解数的服侍他,哪知他说会让人送钱,却一拖再拖,有一晚竟被楼中保镖发现想偷跑,这一追查,众人这才知金玉宝竟是个冒牌货,非但不是风流潇洒的金将军,甚至也不是什么世家公子,而是个好吃懒做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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