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纳兰茉英掩唇大笑。他怎能这么可爱?
「你笑了就好了。」康敬松了口气。他担心佳人想家、想爹娘,怕她偷偷哭泣又不告诉他。若是那样,都会成为他的罪过。他要她快乐,要她幸福地笑着。
「爷,你的肩……」见他脸色变了变,她伶俐地眨眼道:「这一天很辛苦,我想爷的肩也累了,让茉英为你揉揉。」
温柔的话,吐露出她挂心的惦念。
「只是累,你揉吧。」他死都不认他左肩上的老伤。这是他年少时出征留下的纪念。
这个贝勒爷啊,好爱惜面子呢,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没做太多停留,纳兰茉英伸出素手,按住锦袍下,硬如岩石的肌肉,拿出从春妈那里学来的推拿,慢慢地推揉他纠结僵硬的肩头。
他放平肩头,咬牙忍受住长期折磨他的旧伤。
他是最可靠的夫婿,怎可能被伤痛打倒,他绝对不让小娘子看到他伤痛的样子。
「爷,以后每晚让茉英为你消除疲劳好不好?」她小小的手,用足力气,轻揉慢拈,舒缓地推开纠结在一起的肌肉,逐步让它们恢复柔软。
好舒服!康敬的眼里浮起可疑的闪光。这么多年,他紧绷的肩头,有了一丝轻松的滋味。
他仰起头,古铜色的脸庞和肩臂都像被暧流包围。他的心里好暖和,茉儿做的虽然是一件小小的事,但对他来说特别重要。
「你是我求来的福晋,你是我需要永远珍藏的宝。」康敬敛下眸色,轻轻地对自己呢喃。
「爷,你说什么?」纳兰茉英拔尖耳朵,想要听清楚。
「你揉得还算不错!」
「爷喜欢就好。」
坐落在高高假山上的小小亭阁里,暖暖的,从这一夜,他们都将心交付给对方,好好收藏。
「呀!天亮了。」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动了动,纳兰茉英最先醒过来,惊讶地轻叫。昨夜两个人聊得太开心,临近寅时才背靠着背在亭阁的躺椅上熟睡。
康敬咕哝两声,伸伸臂膀,打了个哈欠,「是,该回房睡。」
「爷,该去给公婆敬茶了。」她焦急地道。
他一愣,暗暗责怪自己,高兴到忘形,竟然把敬茶的事给忘了。
「别急,来,爷保证让你赶上敬茶。」他掏出怀表看看,二话不说,矮下身子抱起她轻若羽毛的身子,风驰电掣地跳下假山,健步如飞地马上回到新房外。
洞房的门口一片狼藉,庭前的黄杨,有的都被烧去半边,留下焦黄的细沫。贴着大红喜字的玻璃隔窗上沾满密密麻麻的火硝印迹。
「这群混蛋!不过还算给面子,没把新房给烧了。」康敬龇牙咧嘴地咒骂道。
「小姐,你可回来了。幸好你昨夜不在。」春妈红着眼睛从侧面厢房闪出来,「那些爷下手太狠,昨儿个我跟云草,满头满脑都是辣椒细沫。」
纳兰茉英用令康敬晕眩的眉眼,促狭地睐了他一眼。他收到,弯唇一笑,两个人默契十足地不去公开事情的来由。
「好了,春妈快准备吧,我要去给阿玛和额娘敬茶。」
「衣服我都给贝勒爷和福晋准备好了。」春妈喜滋滋地开口。自家姑娘嫁入京中,成了福晋,她真是与有荣焉。
换上春妈准备好的衣服,两位新人相携来到郑郡王府正北边的主厅。
宽敞的主厅上首,郑郡王已和赫拉氏隔着紫檀木案而坐,郑郡王府的晚辈亲戚各站在两侧。
纳兰茉英迈腿踏进厅内,就听见堂上肥硕的赫拉氏哼道:「哼,真是架子大,不愧是陕甘总督的女儿啊!来晚了,也不通报一声。」
声音很低,却让厅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手指尖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凉。
「别怕。」康敬沉下脸,威仪地盯了一眼坐在堂上的额娘。
赫拉氏扬眸,高傲地翘起下巴。
还好有他在!纳兰茉英浅浅地吐口气,感受到紧握住她的大掌,保护的意味深浓。
「哎哟,都别站着了,快敬茶吧。」茹娜热情地迎上来,从一个漆盘里端出茶碗来,往纳兰茉英的手塞,沏得滚烫的茶水就溅在她的手背上。
碍于有众人在场,纳兰茉英只收敛了下眉头,硬生生忍下肌肤上的灼痛。
这里有问题!再笨的人,也不会忽略这一拥而上的敌意。
她握着荼碗,心潮起伏。好好的郑郡王府,潜藏着她所不知道的内情。婆婆为什么不喜欢她?
这个茹娜是什么来头?还有堂中那么多晦黯的眼神,有的麻木、有的是看好戏、有的是满怀怜悯。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艾林
康敬
纳兰茉英
婚后相处
日久生情
波折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