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还能看见弟弟笑,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希竹和希兰是她支持下去的力量,她不能没有他们。
第4章(2)
“姊姊,买。”裘希竹指着被风一吹就转个不停的七彩风车。
“你还玩这个呀,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背了没?”
装病装久了也有稍稍好转的时候,裘希梅利用丈夫通房在她的汤药里下寒药一事,谎称子嗣艰辛骗倒鲁氏,气得鲁氏也病了。
她以为婆婆祈福,保佑其长命百岁为由,带着一双弟妹出府,但是去庙里求平安符是假,实则是应了弟妹的要求,大过年期间带他们到街上瞧瞧热闹,赏赏花灯,看看杂耍,买些龙须糖、捏面人之类的小玩意图个高兴,享受年节的气氛。
裘希竹一听,急了,个性老实的他完全看不出姊姊是逗他玩的。“回去背、回去背,我会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他一口气背了半本多的三字经,急得两眼都红了,看他快哭了,裘希梅才发笑地拍拍他头顶。
“好,姊姊给你买,不许哭鼻子,你是男孩子,以后你要顶起咱们裘家的天,大姊、二姊就指望你出人头地,替我们争口气。”若是爹娘还在,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小小年纪就得背负一家兴衰的重责大任。
“要读书、考状元。”裘希兰在一旁帮腔,有模有样地学起大姊,摸摸弟弟的头,语重心长的叹息。
没有家族支持的寒门子弟唯有读书才有出路,同样的,失去父母庇护的裘希竹只能靠自己拚搏出一片天地,姊姊们有嫁人一途,不用担心将来,而他是孤立无援,不自立唯有等死。
他至少得考上个举人,朝廷便会分发俸禄,他也能开私塾做个西席教教学生,赚点束修,再娶个老婆,养几个闹心的小萝卜头。
这是姊姊们对他的期望,不求他高官厚禄,位极人臣,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和和乐乐的过日子,以他少根筋的老实样,适应不了官场的尔虞我诈,被人讹了还会笑呵呵地说赚到了。
“好,我听姊姊的,从明天起我要发愤图强,把爹留下来的书全部看完。”他很有志气的发下宏愿。
裘希梅失笑。“为什么是明天?立志要趁早。”
一脸扭捏的裘希竹偎入大姊怀里撒娇。“因为今天要逛市集嘛!希竹要看、要玩、要买很多东西,我会很累,看不下书。”
是疯到没心思看书吧。她暗忖。“希兰,听听弟弟的话多有条理,你还常取笑他呆头呆脑,这下子不呆了吧。”
裘希兰很嫌弃的撇嘴。“呆子走到哪里都呆,他只是看起来没那么呆,其实呆气还在,你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呆不呆。”
她伸出竹子般细小的食指朝弟弟脑门一戳,裘希竹憨憨地头一歪,被她戳来顶去的摇头又晃脑。
“我不呆,二姊坏。”小孩子也有脾气,鼓起腮帮子瞪人。
“对,二姊坏,咱们不理她,大姊带你去买如意绳,我们玩翻花绳。”裘希梅假意要丢下妹妹,只带小弟。
不过裘希竹没让她失望,小嘴撅高足以挂酱油“,仍不忘记握住裘希兰的手一起走,谁也不落下。
本来就聪敏过人的裘希兰见状,得意得嘴角都扬得半天高,反手握紧弟弟的手,再朝姊姊开心的笑着,他们三个是一家人,永远永远不分开,丢了谁也不能丢了彼此。
一弟一妹逗趣的神情让裘希梅忍不住笑出声,对他俩的疼爱有增无减,都甜到心坎底了。
突地,前方不远处传来惊叫和嘶嘶的马鸣声,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成一个圈,在那边指指点点,她不由得眉头一蹙。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我儿子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你们要往他身上撞……呜呜呜,我的心肝宝贝儿呀!谁这么狠心要你的命,娘跟他拚命……”
大马路旁,一位穿着粗布素衣的妇人抱着满头是血的青衣少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管不顾有多少邻里乡亲围着看,她哭得满脸泪痕,狼狈不已,边嚎边开骂。
青衣少年看来十一、二岁,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唇白得全无血色,他眼皮一颤一颤的抖动,看似想睁开又无力的垂覆,额头有血不断冒出,流了他一脸,看起来怵目惊心。
在母子两人身后停了一辆青帷马车,车上的车夫也吓得手脚直抖,青缎帘子一掀,走出一位秀婉可人的小姑娘,神韵端静,举止沉稳。
“这位大娘,是我们行车过于不慎,马儿不听使唤横冲直撞,误伤了你家公子实在抱歉,敝家主人深感愧疚,小小补偿望请见谅。”唉,她家夫人一放出栏就成了下山的猛虎,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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