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10)

2025-10-06 评论


晨曦洒在他赤裸的肩膀,他拎起水桶,一冲而下,闪亮的水珠在他肌理分明的身躯上蜿蜒滑落。

再一桶水冲下后,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身体,接着随意套上粗布衣衫,又汲了两桶水打算走人。

他的伤口……都不用上药吗?

或许他的伤在背上,自己处理起来不太方便吧。他个性傲慢,肯定是不会向别人寻求帮助的。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咬咬唇,罗敷唰地拉开窗帘,轻喊一声,“阿木!”

他几乎是立刻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只低低应了一声,“嗯?”

“那……那个你身上的伤,我、我……帮你上药好不好?”她也觉得自己这样有违礼教,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他的伤。

看他仍不说话,她有些慌了,一半是害羞,一半是怕他真的拒绝。

“我知道我娘对你不好,你的伤还没好,她不应该这么急着逼你干活,可是你的伤不太好处理吧?我……我帮你好不好?”

“嗯。”他点了点头,又迈开脚步。

“我……我中午去找你。”

直到他的身影消息,她才收回目光。

她拿起木梳一下一下梳着发,却再也没有了原本闲适的心情。

罗大娘中午有个酒席要参加,关照女儿凡事小心后就出门了。

罗敷早早做好中饭,到染坊去叫阿木。

阿木正在后院劈柴,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裳,他用袖子抹抹额上的汗水,高举起斧头,厉喝一声,一块粗圆木便被劈成两半。

罗敷站在旁边看了他好久。

晚明的风气开放,南来北往的异族人在中原定居的不少。

他完全不同于她以前看过的男人,江南男子细腻阴柔,他却高大粗犷、骄傲沉默,但也不太像北方的男人,北方男人多鲁莽粗率,他谷很稳重内敛。

他的穿着与汉人无异,但发式却不太一样,他喜欢把长发辫成辫子垂在身后。

“你等了很久?”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

“啊?”罗敷回过神来,匆匆看了他一眼,垂下小脸,点点头,“我是来叫你吃饭的。陈叔回家了吗?如果在的话叫他一起吧。”她在撒谎,陈叔明明刚才已经跟她打过招呼回家去了。

“他回家了。”他沉声说。

他离她那么近,她几乎闻到他身上汗水的气息,他灼热的温度随着呼吸喷在她耳侧,她的耳朵立刻燃烧起来。

火热开始蔓延,染红她白玉般的双颊,染红她修长的颈项。“噢,既然这样,就我们吃吧!”罗敷急于躲开他火热的气息,低头先走。

他却突然拉住她手臂,她回头不解地看他。

“你娘如果知道我和你一起吃饭……”他没说下去。

“没关系的,她今天不在家,我会在她回家之前把东西收拾好,不让她知道。快吃饭吧,吃完饭还要帮你上药。”

她推开他的手,走在前头。

阿木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一顿丰盛的午饭后,她跟着他来到他的小屋。

小屋很简陋,只摆着一张木床,一个木柜,一张木桌和两张凳子。

可能是长年积放旧物的缘故,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潮湿阴秽的气息。

罗敷有些不习惯地用丝帕掩住口鼻。

“你的药用完了吗?”

“我没用过。”他从木柜中拿出药包。

“为什么不用?”她接过药包。

“我不想让别人替我上药。”他琥珀色的眼青深邃如宝石、幽深地看着她。

罗敷咬着唇低下头,他是说……他只想让她为他上药吗?

“来吧,别发呆了。”

阿木打破沉默,大手握住她双肩,替她转过身去。

唏唏嗦嗦,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

“你可以转过来了。”

远远看见是一回事,如此逼近真实地面对又是另一回事。罗敷捂住唇,不想让惊吓的叫声逸出。

他的伤口有多处撕裂,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化浓溃烂。

“很可怕?”他轻问。

“没、没有。”心痛泛滥,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小心地轻吹他的伤口,希望他能好过一些。

“你忍一下。”她皱眉从药包中挑出伤药。

纤细温润的手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凉辣的药膏在伤口上被小心抹开。

“痛不痛?”她不忍心地问。

他摇了摇头。

骗人,他背上的皮肤在痉挛跳动,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额上豆大的汗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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