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幽暗得晒不到太阳的地方,人的情绪也会受到压迫,她整日里除了胡思乱想也没其他的事好做,越想便越闷,整个人也越来越懒。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每天只供应一小桶的水,让人擦脸洗手,完全没办法洗澡,她觉得整个人都要发馊了,每当左之镇来时,她总会忍不住担心他会嫌弃自己身上的臭味。
因此在听凤儿说左之镇这几日不过来时,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奴婢想三爷定是又去找那官兰兰和官老爷去了,想让他们撤了状纸。”
文咏菁摇摇头。“我看他们是不可能撤了。对了,你可帮我问过,这抢了别人的丈夫,要是被判刑,依大炎国的律令会被判多重?”她也是昨天心血来潮时忽然想到这点,遂好奇的托凤儿去打听。
“这事我去请教了秦二爷,据秦二爷说,夫人这事可能会被依恶意毁人姻缘来判刑,最重可判五年的刑罚。”昨日她探望完夫人准备回去时,半途刚好遇上秦奉,便请教了他这事。
“五年?!这么重?!”文咏菁吃惊的瞪大眼。
“秦二爷说恶意毁人姻缘素来为人所不齿,因此罚得也较重。”
凤儿见夫人表情惊诧,又与她说了会儿话,安抚安抚她的心情后才离开。
文咏菁侧身躺在先前左之镇为她带来的被褥上,他为她带来了两条,一条是盖的,一条是用来铺的。
她想到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似乎没过上几天太平的日子,先是为他的病发愁,接着又有他大哥上门想讨回那块盐地,再后来他前未婚妻又冒出来,接着是官家一家人来闹,现在她竟然还惨得身陷囹圄不得自由。
她的命运还真是坎坷,比起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马的,她一个小老百姓担什么大任,她也不想动心忍性,她只想出去将那些算计陷害她的人狠狠踩到脚下。
她气呼呼的吐了一大口憋在胸口的闷气,不断在心中替自己加油打气,她很快就能出去了……
第11章(1)
提审这日很快就到了,因为文咏菁的案子闹得够大,一大早衙门就挤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就连秦奉、乔守仪与南元照也来了。
文咏菁被两名衙役带上来后,不少人指着她叫骂——
“用下作手段抢夺别人的丈夫,不要脸的贱人!”
“这种贪慕虚荣不顾姊妹之情的女人,就该判她死刑!”
“她将来会不得好死,生的孩子没屁眼!”
坐在高堂之上的蔡保鑫重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闭上了嘴。
蔡保鑫看向跪在堂下的文咏菁。“堂下所跪何人?”
“民妇是左之镇的妻子官善善。”文咏菁答道。
“有人状告你用卑劣手段抢人丈夫、毁人姻缘,你可认罪?”
“民妇不认。”文咏菁立即答道。
蔡保尽一拍惊堂木。“来人,将原告带进来与她对质。”
官兰兰被带进来时,先是恶狠狠的剜她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这才跪到她左侧。“民妇官兰兰拜见大人。”
“官兰兰,你状告官善善用卑劣手段抢你丈夫、坏你姻缘,你可有何证据?”
“民妇有证人为证。”官兰兰飞快答道,胸有成竹。
“证人在何处?”
“在外面。”
“来人,带证人进来。”
坐在一旁记录案情的师爷,让衙役从侧门将证人带入,侧门是提供案情相关人员进出之处。
衙役很快带进来两人,两人跪在堂下,蔡保鑫依例盘问两人的身分。
“小人原是六小姐的丫鬟,名叫瑶琳,在六小姐出嫁前两日,八小姐来找小人,并许了小人好处,要小人帮助她迷昏六小姐,好让她顶替六小姐嫁给左三爷,小人一时财迷心窍,答应了她,在六小姐出嫁当日,暗中在六小姐的茶水中下了迷药,迷昏六小姐。”
跪在她旁边的秀雅也连忙附和,“小人也是如此。”
她们两人早在被官兰兰找来做证之时,已套好了话,主要的应答则都交由性子较沉稳的瑶琳负责。
“你们两人说谎,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文咏菁激动的怒斥。蔡保鑫斥道:“肃静,本官没有问你话。”
瑶琳接着说道:“禀大老爷,做下这种事,小人早已深感后悔,前阵子便离开了八小姐,后来遇到六小姐时向她坦白招供了一切,六小姐为人宽厚,原谅了我们,为了报恩和赎罪,我们才会特地前来指证八小姐的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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