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水?」这里的封土造得结实,若不是用大炮轰炸,可能风吹日晒雨淋都穿不透,怎么会漏水?
向群去碰了碰那石壁,整个地宫的石壁都是由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所砌成,他手一碰,轻轻一敲,立刻听出怪异的声音。
好像是空心?
他手抓着那块石块的四周,轻轻一搬,老天……竟然搬开了?
他搬开石块往里头一看,不禁更是震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是巧合,还是经过特别设计?
「醒之,该走了!」裴策在外头喊。
向群将石块放回去,整个人若有所思,立刻往外头走,离开了地宫大门,利用绳索,一跃回到了地面。
他看着那早已塌掉的封土,以及孤然耸立的宝城城楼,突然他看向远方,远方就是天寿山,说远但也不远,炮打得到、人走得到……
人走得到……人走得到?人走得到!
裴策搭着向群的肩,「咱们走吧!皇上已经决定好怎么处置这里了,看来是一砖一瓦、一单一木都不留。」
「……」
「醒之?」向群像是被惊醒似的,他什么都没说,向前奔去,一跃上马,拉起缰绳,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管,抛弃一切、放下所有。
「醒之?你要去哪里,咱们要一起回宫向皇上禀报啊!醒之一一」拉起马头,向群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心正在加速跳动,马儿向前奔去,不回头也不迟疑。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不能再犹豫,他为心宝做出这个决定,为自己往后的人生做出这个决定!
马儿远离宝城,远离那烧毁在大火中的隆恩殿,远离汉玉牌坊,远离了神道,远离了这引起一切纷扰的睿王墓,甚至远离了皇宫、远离了皇上、远离了公主、远离了驸马府,远离了荣华富贵,远离了一切的一切……
他要去找他们的桃树林……
尾声
睿王权倾朝野十余载,国有幼主,摄政当道,佐国辅君,难谓无功……利欲熏心,忠节难保……
僭礼修墓,挪用官银,所费不赀,强征民夫,死伤万余,睿王薨逝,殉葬者众,不知凡几;地宫配殿,棺木层迭,甚以活殉,祖制崩毁,无道失德,残虐已极,入神共愤……
摄政数载,党同伐异,结纳近臣,残害忠良。礼部侍郎、兵部侍郎、工部尚书、侍郎,御史官,忠臣良士不与之同谋者,尽为其所害。睿王之徒六部可见,非我党人,其心必异……
王府豢养官军如家军,兼掌兵部,无视君令,调兵遣将,帝旨无用,尽在府令,非睿王,无将敢行,勾结此蛮,轻启战端,消灭异己,计谋百端,恶害丛生,百姓涂炭,祸及无辜,仅为睿王一己之私……
渚等罪刑,帝日:「览之不胜惊骇。」谋逆之罪,罪及九族,帝念睿王摄政苦劳,佐理朝政,功不可不论。
帝令,老睿王夺墓,择地另葬,草席裹尸,无棺无碑,不封不树,后人无从祭拜。并夺勋,废爵,撤诠,身后哀荣尽归流水。
睿王长世子谋逆弒君,鞭尸,掘坑半尺,覆土一层埋之,任往来人马践踏,以兹警惕……睿王府长世子之房不杀,悉数废爵,贬为府奴。
帝令三世子承袭爵位,封为睿王;英平公主为睿王妃,以小宗继大宗,以庶为嫡。
帝令睿王墓毁之绝之,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碑一牌,礼器盛皿,丧物葬器,雕梁画栋,飞檐走壁,勾心斗角,镂簋朱弦,山弃藻挽,悉数不留。
帝封近臣裴策任礼部尚书,重订天下礼制,封靖王为九千岁王……封太子……追封太皇太后、太后诠号……
帝追封心宝为已故太后螟蛉义女,为福满公主……
这段山路很难走,说是山路,但两旁的高耸岩壁却反而让人以为置身峻谷中,或许是古书读多,还希望走出这峻谷后,看见的就是桃花源。
一顶轿子就这样行进在峻谷中,前方两匹马走着,后头也有着一群人,护卫着那队伍正中的轿子,显见轿中坐着的人非富即贵。
这峻谷最窄处只刚好能通过那一顶轿子,最宽的地方不过三匹马可以并行,真让人难以想象,那外面的世界是否真能像古书说的一样,豁然开朗?
轿子里面的人闭着眼睛养精蓄锐、气息和缓,一点都不因为这样的赶路而觉得不耐烦。
前头的人骑着马,调拨马头,靠近了轿子,那马土的人留着大胡子,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皇兄,前面就快到了,您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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