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煜祌魂飞天外,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没入沈夕曛身子里,看着鲜血从她身子里冒出。
肇英杀红了眼,拔出匕首,待要再刺下时,一道快得令人看不清楚的身影突然窜出,从空中截住肇英的攻击,在一往一送间拉开沈夕曛,并将匕首送入肇英的心窝里。
肇英错愕地张大眼,瞅着这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是你,阿伦泰……”
阿伦泰咬牙道:“对,正是你爷爷我,肇英,你去死吧!”
肇英闷哼一声,立即血流满地,气绝当场。
在煜祺和煜礽的搀扶下,煜祌忍着伤口的疼痛来到厢房探视沈夕曛。
大夫刚为沈夕曛把完脉,正写着药方子,乍见煜祌三兄弟来到,忙起身打了个千,“见过四阿哥、五阿哥、十四阿哥。”
煜祌根本没看他一眼,忙赶到沈夕曛床边,见她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着急地问:“小光的伤势?要不要紧?”
大夫欠身道:“姑娘不要紧,刀子虽扎得深,但没中要害,上点药休息一阵子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姑娘身心两虚,需要好好调养,否则伤心极难痊愈,说不定还有感染其它症状的可能。”大夫说着,将药方呈给煜祌,“请四阿哥依照这药方按时给姑娘服下,并尽量顺着姑娘,别让她伤心难过,因为姑娘的病泰半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大夫说完即要恭身告退,煜礽忙从怀中取出一绽银子作为打赏。
煜祌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低低喊道:“小光!”
沈夕曛静静地躺在没有回应,可晶莹的泪珠却沿着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
煜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另一手轻抚她滑过泪珠的脸颊,“小光,别哭,看你哭我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沈夕曛哽咽着睁开眼睛,泪水却掉得更凶,而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呢?我要见孩子。”
煜祌心一揪,回过头要煜祺抱来孩子。
煜祺走了出去,将正在哇哇大哭的孩子抱过来交给沈夕曛,然后拉着煜礽避了开去。
沈夕曛起身将孩子搂在怀里,不住摇晃低哄道:“宝贝乖,别哭啊!娘在这里,以后没人会欺负你了。”
可孩子不知怎地就是哭闹不休,教沈夕曛看了好不心疼,以为孩子肚子饿了,于是解开衣衫就要喂奶。
但这回沈夕曛错了,孩子并不是因为肚子饿才哭,所以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仍旧哭闹个不停。
沈夕曛急得泪汪汪,抬起头哭着对煜祌道:“爷,怎么办?宝贝为什么不吃奶?他是不是病了?”
见孩子哭,煜祌已经够心疼了,再见沈夕曛也哭了,煜祌一颗心简直要被撕成两半,他手足无措地搂着沈夕曛和儿子,“别哭,我让县令夫人进来看看!”
说罢,煜祌便命人去唤来县令夫人。
不一会儿,县令夫人进来了。
她抱过孩子里外瞧了瞧,随即笑开了脸说:“四爷,小王爷不过是屙屎了,我换过尿布他便不哭了。”
沈夕曛一听破涕为笑,眼巴巴地瞧着县令夫人替自己儿子换好尿布又接了回来,抱在怀里不住亲吻安抚着,脸上满是慈爱之情。
而煜祌就这么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发愣,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久久,沈夕曛才说:“四爷,孩子迄今都没有名字,你来替他取个名字吧!”
煜祌一愣,想了会儿才说:“小光,依照祖谱,他们这一辈该用“昊”字,我看就叫他昊钧好不好?”
她点头,又搂着孩子好一阵亲吻,“昊钧,我的小昊钧!”
沈夕曛彷佛在自言自语,又彷佛在对小昊钧说话似的,低声道:“钧儿,这是你的爹爹,用满人的称呼就是阿玛。钧儿,来见见你的阿玛,过了这一次,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你阿玛了。”
煜祌闻言剑眉一拧,“小光,你在故说些什么?为什么昊钧会见不到我了?”
沈夕曛抬起头,含着泪水的眼睛显得明亮而澄澈,“我没有胡说,这真的是钧儿最后一次见到你了,因为我要带着钧儿离开这儿回凤阳去。”
煜祌几乎跳了起来,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你刚刚说什么?”
沈夕曛镇定地瞅着煜祌,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我说我要带钧儿离开你,回凤阳去。”
煜祌想都不想便摇头拒绝,“不成,我不答应,你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我绝不允许你带着孩子离开我,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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