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时机啊”由于黑箭覆了面罩,所以路玉蝉并没能发现他掩饰在面罩底下的古怪表情,只是努力地认真思索着。
“过些日子,我爹娘要到庙里参加祈福法会,我也会陪同前往。”这是路家每年的惯例,所以算来正是个好时机。
“祈福法会吗?”黑箭眼睛一亮。
“是的,那天往庙里的路上,人潮相当多,只会有家丁几名跟着,不会带太多家丁,免得一群人在路上走散,因此若选那一天劫人的话,一来没几人能阻止你,二来我想依爹的恶名,应该不会有人帮他的,顶多就只会指指点点的说爹恶有恶报而己,我觉得这样点醒爹的效果应该比较好吧?”路玉蝉认真地说着自己的考虑。
“有道理,那么当天就请路姑娘做好准备,我会现身劫人。”黑箭点头应声。
“就这么说定了?”路玉蝉满怀期待地笑道。
“对就这么说定。”黑箭觉得有些恍惚,没想到这趟进路府救人,竟会遇上这么个奇妙而特别的千金小姐。
像路玉蝉这样体贴的女人,只能关在路府里受着路崇游的管教,实在是暴殄天物。
她应该有更适合的地方、更好的去处,而不是只能关在小小的闺房里……
蓦地,黑箭生出了想带她往外头的世界探索的念头来。
他想让她知道,她并不弧独,也不必这般束缚自己,只要她想、她渴望,他很乐意带着她认识更多宽广自由的世界。
“既然如此,那么我得早些回家准备才好。”路玉蝉不知道自己短短的几句话,便勾动了黑箭的诸多心息,她仅是一心期待起数日后的劫人戏码。
太好了,她终于有能够劝阻爹爹的机会了。
“说的也是。”黑箭拉回心神,“我送你回去吧!”
他与路玉蝉聊了这么久,想必路崇游已经发现卖菜小姑娘不在房里而大发雷霆,四处找人,倘若让他们家里人发现路家小姐也跟着失踪,问题可就大了。
“那就有劳你了。”路玉蝉点点头,笑应道。
“请恕在下冒犯了。”黑箭伸出双臂,像带她离家时一样,将她抱进臂弯里。
虽然刚才他也是这么“救”她出来的,可不知道是否因为心境有了微妙的差异,因此这回抱起她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了几分,甚至还有股热气直往身上四肢窜流。
“不用这么客气,之后我们还要合作啊!”路玉蝉一心一意想着日后能够教爹亲改邪归正,倒没注意到黑箭的微妙变化。
“说的也是。我们走吧!”为了不受自己的诡异心情影响,黑箭很快地凌空跃起,抱着怀中的路玉蝉,飞身赶向了路府。
凉爽的夜风在他的耳际呼啸而过,却吹不走他周身的燥热感,在这个有着皎美月色的夜晚,原本对女人从不在意的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软玉温香抱满怀……
路玉蝉所说的祈福法会,一年一度,于天涯镇外不远处的寺庙举行。
每到当日,前往参拜祈祷的百姓总是络绎不绝,将寺里寺外都挤得水泄不通。
路崇游是个生意人,对于能够带来好运的祈福法会亦是热衷,因此每年都会携家带眷地前往参拜,并捐点香油钱。
那一晚到口的肥肉没来由地飞了之后,作贼心虚的路崇游也没敢声张或再度上门找卖菜姑娘的麻烦,毕竟他虽有色胆,但碍于天涯镇上有群老爱四处伸张正义的侠客群居,所以也不敢真的大肆招摇。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路玉蝉早就暗中安排了个陷阱,就等着祈福法会那天,要给他一个彻底的教训--
“呀啊啊!爹、娘……”
惊慌的尖叫声在人潮之中响起,让原就热闹的郊道上添入了一丝混乱。
往来的百姓莫不抬首转向,往传出女子尖嚷的声源处瞧去。
只见人群之中陡然窜出一道黑影,迅速地越过群众,没两下便跃上路旁一棵大树上。
众人定睛一瞧,这才发现那竟是个全身上下穿着黑色装束的男人,他的脸上套着面罩,在树影的遮蔽下,更教人识不清他的面孔,只能隐约窥见他那双闪着灿光的眼眸。
一名挣扎不停的年轻女子被他抱了个满怀,被他紧紧地搂在胸前,女子的面上一片潮红,神情还带着惊慌。
“玉蝉!老天爷啊!谁快救救我的女儿啊!”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民女,还不快把我女儿还来!”
人潮中爆出了哀叫与怒吼,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暴跳如雷地直往树上的男子瞪去,引得百姓们纷纷转头看热闹,更在一旁议论纷纷。树上的黑衣男子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他紧抱着怀中的姑娘,视线横扫过底下众人,然后伸手掏出一个颇为沉重的钱囊扔至中年男子手中,迸出了低沉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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