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草进场(21)

2025-10-06 评论


蓬莱一掌沉重地拍在他的肩上,“你有忧患意识就好。”

虽然他也很想看莫追出糗一回,好让莫追日后别在门内再那么嚣张欠人揍,可“手足一个都不能少”这句话,大师兄可不只是在嘴上说说而已,要是让大师兄知道他们居然在小八有难时还不伸援手,他相信,到时他们每个人都跑不了。

容易撇着嘴,压根就不想帮忙,“我先说好啊,我才不去揍人,我刚完成任务回来歇没几日,你要派就派别人去。”

蓬莱转了转眼,“老四如今可在门内?”

“在,正关在她的屋里写她的小黄书呢。”他一脸唾弃地掏了掏不堪虐待的两耳,“昨晚听她整整淫笑了一晚,那女人是愈来愈走火入魔了。”

蓬莱手边收拾通关文书的动作蓦地顿了顿,当下他气势一改,眼神凶狠地抬起头来,语调阴森地问。

“上回她不是说……她要是再写的话,她就把手指剁了?”好啊,那个学不乖的家伙又阳奉阴违了。

容易白他一眼,“她发誓就跟喝白水般,你信?”

他两手环着胸,唇边泛着冰冷的笑意,“老五,你这就去告诉她,她要是拎不回小八,我就剁了她的手指和脚趾,让她往后就只能咬着笔杆用嘴巴写!”

“我还挺想瞧瞧的……”容易想了想,有些拿捏不准他到底该不该把这话传过去。

蓬莱直接以一记冷眼扫过去。

他摸着鼻尖,“是是是,我这就去。”

在容易走出书斋的瞬间,一种难以形容的疲惫感又再次袭上蓬莱的肩头,他垂下了两肩,疲累不堪地坐回椅中。

他茫然的目光在室中飘了飘,最终飘至桌案上犹堆积如山的帐册与往来公文,以及找出来的通关文书上。他抚着总是长年纠结不已的眉心,一想到底下那一大票性格古古怪怪,永远都调皮捣蛋没个正形的师弟师妹,这回又不知会给他找什么麻烦,他不禁沉沉一叹。

“一群不省心的家伙……”

“哈啾!”

“着凉了?”容止瞄了瞄气色不是很好的莫追一眼,接着淡淡地道:“奶娘,你的年纪也大了,保重些。”

平日老爱与她抬杠的莫追,这回难得地没有应声与她吵嘴,与前阵子相比,这两日来,他面色明显变得枯黄、精神不济,眼眶下还挂着两圈没睡饱的黑印。

他伸手去摸藏在椅垫下的奶娘假脸皮,正想把它翻出来戴到脸上去时,指尖不意磕着了椅边的尖锐处,还没完全复元的伤口又再流出血丝来。

“手指怎么了?”她在他把手指含进嘴里时纳闷地问。

“针扎的。”莫追爱理不理地应着,戴好脸上的假皮后,熟门熟路地自小桌边摸出一包针线。

容止一手掩着胸口,瞠大的明眸中盛满了震惊。

“你……这么贤良淑德?”这、这也太敬业了吧?还真是扮谁就像谁。

“还不都为了你?”他干巴巴地说着,坐至光线较好的窗边后,一脸苦大仇深地捏着绣花针,再次眯着眼努力尝试穿针引线这门艰难大业。

她一头雾水,“我?”

“难不成你以为当你的奶娘,只要成日跟在你身边混吃混喝就行了?”要真是这样的话,他还不被外头那一票羡慕他的丫鬟和小厮给恨死?眼下这等备受院中下人们妒意骚扰的日子,已经够让他不好过了。

容止怔然的目光,很快即遭他手中眼熟的布料给吸引了去,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低下头撩起身上的长袍凑至眼前细看。

“这衣裳……是你缝的?”

莫追的下巴偏向一旁,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翘得高高的。

“荣幸吧?”打小到大,这还是他头一回为人做衣裳,三生有幸的她,是该好好烧几炷高香拜谢的。

她全然不掩嘴毒,“怪不得我老觉得这针脚歪七扭八得跟毛虫上身似的。”“喂!”

“行了行了,奶娘您老人家--”容止在他磨拳霍霍时本想安慰他两句,却突然顿住,大惑不解地问:“慢着,你干嘛老歪着头看人?”

她总算是发现到了?

一早起来就一直歪着脑袋的莫追翻了翻白眼,小心地挪动着姿势继续缝他手中的衣裳。

“脖子怎么了?”为了他面上的苦怨,她这回很有自觉,“不会又是为了我吧!?”

他语气酸不溜丢的,“换作你就着烛火连缝一晚上的衣裳试试。”她以为他想这祥吗?

身为府中好吃好喝供着的七公子,容止的确是不知他与那些下人,每天在院里斗法十八回合究竟是在斗些什么,自然,她也不知身为奶娘的他,过得又是什么祥水深火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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