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慧娘信誓旦旦说亲眼看她盖上指印,那就代表是她来到这王朝之前的事。在到来之前的事,她自然是不知情,但她可以猜、可以栽赃牧慧娘!
见牧慧娘脸色瞬间惨白,夏取怜不禁摇头苦笑。她不过是随便说说,想不到还真是如此。
“你胡说!推你跌下拱廊的是心屏!”
“你为何知道?”
“因为我……”她突然噤声。
“事发当时,你若在现场,为何不阻止,又为何等着心屏离开,盖了我的指印?”夏取怜连珠炮般地追问。
牧慧娘登时乱了心神,不知如何应对。
“皇上,潘老爷之死,乃是出自牧氏之手,她得知老爷欲将家业交给民妇之子,所以企图行凶嫁祸,再将那批货物卖往齐月,要是出不了关,大不了把罪推给当时以为死亡的民妇身上。”对于牧慧娘的所作所为,她早就听急道说过,如此推算,合情合理。“三个月前那批货,乃是牧氏主导,还请皇上圣裁。”
巳九莲心下激赏,唇角隐隐浮现笑意。“牧氏之案送府衙一审,来人,将牧氏押下。”“遵旨!”殿外侍卫立刻入内。
牧慧娘吓得双腿无力,嘴上不住地喊道:“大人,救我……”
亢烈瞧也不瞧她一眼,任凭她被拖出殿外,暗骂一声之后,再道:“就算如此,上个月的货单总可以证明是你所为。”
“这个嘛……”想了下,夏取怜不卑不亢的请求,“皇上,民妇可否请证人入殿?”
“准!”
殿外,碧落抱着哭丧着脸的潘无量,夏取怜朝小家伙笑了笑安抚,再看向站在前头的喻和弦。
喻和弦进殿,掀袍双膝跪下。“草民喻和弦,叩见皇上圣安。”
“免礼。”
“皇上,草民乃一民间商贾,亢大人所提的货单,乃是由草民牵线所做的买卖,而货物中会藏了黄金和铁砂,其实是……”他看向不明就里的亢烈,扬声道:“亢大人指使草民所为,请皇上恕罪。”
亢烈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喻和弦!”
“皇上,亢大人确实和喻老板有几分交情,要不怎会直呼喻老板之名?”夏取怜不慌不忙的表示。
“你休想栽赃本官!皇上双眼清明,不会被你的歪理给迷惑!”
“那么,这个呢?”喻和弦从怀里取出账册,高举过肩。“皇上,宫中几回修缮,皆是由工部介入将作监,工部咦低价购材修缮,再向户部高价报账,草民民不与官斗,迫于无奈同他合作,可如今他连潘太尉如此有为的官员都想栽赃,甚至速审速判,草民只有舍命揭穿他的恶行,请皇上明察!”
贴身太监快快将账册呈上,巳九莲快速翻阅,再想起工部的报价,怒声斥道:“亢卿,你做何解释?”
“皇上,这分明是嫁祸栽赃,请皇上明察。”亢烈跪伏在地。
喻和弦竟将他最后嫁祸的法宝都掀了底,甚至还反咬他一口!
“朕会好生查明真相,若是冤枉,朕会还你清白,若是属实,”巳九莲深吸口气。“亢卿,别怪朕无情!”
亢烈浑身一颤,就连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皇上登基以来,整肃贪官向来是雷厉风行,如今他罪证确凿,想逃出生天断不可能,既然如此……
“潘太尉无罪释放,来人啊,押下亢烈和沐氏!”
亢烈猛地抬头,怒指着潘急道和夏取怜。“皇上,潘急道有罪!他和父亲侧室苟合私通,乃是十恶不赦之罪,皇上不能轻饶!”要死,他也要拖这两人陪葬。
像是没想到会被他来了一记回马枪,夏取怜和潘急道一怔。
巳九莲微眯起眼,望向两人。
潘急道沉默不语,夏取怜亦然,都不愿为自己脱罪而撒谎,甚至抹灭两人的感情。
他们是相爱的,只是身分特别了点。
他们相视而笑,不管是生是死,都已决定共进退。
第十六章当殿辩护(2)
“皇上,潘太尉和世怜并未犯十恶不赦之罪。”喻和弦突道。
“此言何解?”巳九莲问着。
“回皇上的话,在潘太尉将世怜赠给潘老爷之前,这两人就互有情意,潘老爷后来之所以纳世怜为妾,其实是因为知道世怜怀有儿子的骨肉,但两人之间偏生有误会,这才给她一个侧室的名分好照料。”
喻和弦话一出,就连潘急道和世怜都错愕不已。
“笑话,话是你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况且你又是谁,你怎会得知这一切?”亢烈哼笑道。
“就凭我是世怜的兄长!”潘急道和夏取怜闻言都瞪直了眼。可喻和弦不管,望向巳九莲再道:“皇上,草民一家原本是城中庄姓富户,后来因为不答应与亢大人合作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草民父母双亡,亲妹被下人护送离开,直到几年后兄妹俩才在大理寺卿府中重逢,那之后我俩常聚在一块,所以草民知晓所有事,而草民之所以为虎作伥,就为有朝一日替父母报仇雪恨……求皇上相信草民所言,草民愿用性命担保,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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