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魔宫之人?不应该啊……若是魔宫的人,何必离群索居,单独住在山上,不与自己的人住在一起?
不知不觉他们远离那座孤岛。
“啊,终于出来了!”飘扬过海上了岸,从没出过光怪山陆离岛的唐卿卿乍见到外面的天地禁不住欢呼。
“少见多怪!”被人投以另类的眼神,天璇丢脸地捂着眼,目不忍睹。
唐卿卿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当然,一者是她的反应比较夸张,再者,她出众的样貌与打扮实在少见。
楼玉京不住地皱眉,也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一股烦意。
这是不对的。
九霄派的弟子个个都属三清门下,就算是俗家弟子,在修行的日子里也被要求清心寡欲不动肝火,他,不该心浮气躁。
“师叔你不要紧吧……”天玑不安地问。
楼玉京正想说什么,远远地走近几个人,让他的周身骤然绷紧。
他神色有异样,唐卿卿问:“你怎么了?”
站在楼玉京身后的天璇也见到了对方,当即,笑逐颜开道:“呀,师叔,那不是你们靖北王府里的人?”清脆的一嗓子,使得本没注意到他们的人也闻声投来目光,见楼玉京站在那里,一人撒腿就跑,另外一人赶紧上前施礼。
“大公子!是大公子啊!”
楼玉京回头递给天璇一个警告的眼神。
天璇看看天,看看周遭的小商小贩,全然不觉有何不妥;唐卿卿静静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爱说爱笑的她,却一言不发。
“虎牙,你们不在瀛洲,到这东海濒做什么?”楼玉京问道。
“回……大公子……是……是……”家丁虎牙低下头,“你、你不在玉虚宫,大抵是没收到咱们送去的家书,王爷,王爷病故,王府一大家子走的走,散的散,剩下我们几个护送小公子和王妃回瀛洲老家。”
什么?
晴天霹雳打响,楼玉京脸色惨白,倒退半步,“父……父王……病故?”
“是、是……”虎牙的头都要缩到地上去了。
唐卿卿见状,低低道:“他好像有难言之隐,先找到你的家人再说吧。”难怪虎牙身上都是素色,原来是在挂孝,但外面人多嘴杂,有很多话都不方便。
楼玉京颔首道:“带我去见王妃。”
虎牙含着泪点头。
天璇与天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腹狐疑。
靖北王是朝廷的重臣,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无数功勋,怎么会说死就死,一点征兆都没有?
一行人跟着虎牙来到当地悦来客栈的偏苑。
一进院,楼玉京便放慢脚步,因为,他在对着门的供桌上看到灵牌,白蜡高燃,香炉弥散着袅袅轻烟。
“父王……”
一步、两步,挨不到灵前,双膝已沉得寸步难行,一步一跪叩拜至前。
“玉京!真的是你!”内里帘子一掀,被少年人搀出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
“王妃。”楼玉京抬起头,哽咽地吐出两字。
呓?他怎么喊“王妃”不喊“娘亲”呢?唐卿卿摸着下巴好不奇怪。
“大哥!”那少年也跟着唤。
“玉戈。”楼玉京稳稳心神,“是怎么回事,王妃,我父王因何离世?”
“不……不晓得啊……”王妃眼泪凄迷,“前些日子,他不舒服,皇上也派御医给他看诊,就是找不到缘故,王爷一心卸甲归田,皇上见他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就准了……本想到瀛洲再派人上桃都山知会你,哪知……途中就……”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唐卿卿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妃与那闪烁其辞的虎牙还有一张木讷脸的小公子,心底暗暗做了个打算,此时此刻,不动半点声色。
心痛到难以言喻的楼玉京扶着王妃,半晌,缓缓开口:“王妃以后有何打算?”
“玉京,你不跟我们在一起吗?”王妃颤声道,“当年是我不对,不该听术士妖言,劝王爷把你送到那么苦的地方清修,害你与大姐母子天各一方——如今王爷不在了,我们孤儿寡母,你,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哦,原来那楼玉京上九霄派是豪门恩怨啊……唐卿卿站得实在乏了,便坐在椅上,悠悠晃着修长的腿足,神思渐渐飘远。
楼玉京从腰间取下常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王妃,当年的事不要再提,若非上了桃都山,我也不会遇到师祖、师父……这玉是父王在我临行前所赠,你和二弟手持此物到流洲投奔淮南王吧。念在同窗之情,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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