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就愿意和你谈了?”耀武横眉竖目地瞪着华襄。
“够了!”眼见两个属下又要开始僵持不下的对峙,佟胤玄沉声一喝。
两个死对头才不甘不愿退到两旁。
也许真的是他多疑了,依他们互看对方不顺眼的程度,要共同策画这件事根本是不可能。
“少当家,什么时候上艳府水家讨人?”耀武突问。
他可是四处打听寻访,从千里坡一路追踪到长安京近郊,才见到好久不见的二少爷佟胤徽,并且发现他和艳府四当家水绮罗早已悄悄成亲。
明知二少爷就在艳府水家,为何主子是去参加招标会,却不去找二少爷?
“愚蠢!要是咱们直接上门讨人,你想水大当家有可能会干脆的将人交给我们吗?”华襄立刻反驳。“要不然该怎么办?”耀武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睐着他。
“主子自有打算。”华襄也不急着强出头,把问题仍回给佟胤玄。
佟胤玄俊颜紧绷,瞪着两个属下不吭一声。
他不确定水胭脂是否认得出佟胤徽,毕竟在她停留边关一年多的时间里,见过佟胤徽的次数五根手指就数得出来,又经过了十年的时间,倘若认不出来也是合理的。
问题是,佟胤徽人目前是在水胭脂的庇护之下,她肯不肯放人确实很难说。
“都下去。”他心烦地屏退两名属下。
待房门重新掩上,佟胤玄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只锦盒,打开盒盖,里头是一卷画轴。
摊开画轴,是一幅仕女图,背景是一朵不知名的花,女子就坐于花朵之上,宛如生于花心,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眼波流转着温存妩媚,灵气动人……画中的女子就是他魂牵梦萦的小女人。
水胭脂。
她的名字曾经是他每日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曾经是他心心念念牵挂的唯一,而今他却只能靠着画来缅怀。
你在画什么花?
谁说我是在画花?
不然呢?
等画完妳就知道……
闭上眼,他想起当时在画这幅画时,他们的对话。
她来不及看到这幅画完成,他们便已分离。
那时她遍寻天下找来他画里的那朵花儿开了没有?他还记得那朵花和这幅画有着同样的名字──
无瑕。
那时候,她真的认为,他就是一切。
纤细手指轻抚着紧闭的花苞,容颜苍白,一双媚眼紧盯着花苞不放。
小炉上正煎着我闻替她抓好的药帖,整个艳一别院内满是浓浓的药味。
水胭脂像失了魂般瞅着闭合的花苞,红唇偶尔逸出几阵轻咳,心思全绕着遥远的记忆打转,那些褪了色的美好过往纠缠在心头,如一张网抓住她不放。
虽然,她以为自己早忘了。
“大当家。”门外响起了苗司空恭敬的声音。
经过岁月的洗礼,水胭脂在各方面都已经有所成长,现在连苗司空也不能不买她的帐,被她收服的服服帖帖,以她的命令为行事的最高准则。
“有事?”她略显漫不经心地问。
“老当家在府里设了酒宴,派人捎口信要大当家早些回去。”
“何故?”父亲已经许久未曾插手要她回府用膳,更别说摆酒宴这种事。
“老当家并没有说,属下想大概是因为今日是中秋的关系。”
“中秋……”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中秋和家人团聚,甚至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爹娘回来了,为何没人告诉我?”
爹娘时不时外出远行,行踪更是难以捉摸,每次都是等他们写信回来报平安,如果他们要写信可不知该送往何处。
“是三当家做的主。”苗司空对于她的每个问题皆有问必答。
“丝儿人在哪儿?”三妹在她生病的期间倒是擅自替她决定了很多事。
“酒宴的厨子是三爷,三当家很早就回去替三爷张罗。”
流连忘返的指腹抚着柔软的花儿,水胭脂病容染上一层冶艳的绯红,蓦地,墨眸紧敛,扬声嘱咐:“备马车。”
既然父亲要她回去,岂可抗命?
如同十年前一样,她总来不及预料再次相见的时间。
别致的酒宴,丰盛的膳食,熟悉的家人和……他──佟胤玄。
绣鞋停在花厅外,久久未曾前进。
望着不远处和乐融融的景象,水胭脂没把握自己的出现不会弄僵整个气氛,毕竟她不知道该用哪种表情去面对他。
尤其她一点也不能肯定自己不会先疯狂的赏他一记耳光,再像个泼妇骂街一般对着他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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