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结锦衣郎(10)

2025-10-06 评论


但他没想到,穿起来竟是如此合适。穿著嫩绿衫子的她,清丽得就像一朵河畔的芙蓉花,簪住她黑发的玉簪模样也雅,而她时不时的轻咳,更是增添她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弱。

“傻丫头,”花婶还在劝说,“你没听见你朗叔刚才说的,这衫子还是少爷叮嘱他挑的,你就走去让他看个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正当翠微羞怯不依,淘气的金猴子“吱吱”也来凑热闹,它从枝上一荡拔走翠微头上的玉簪,花婶跟翠微顿时忘了争执。

“淘气鬼,还不快把簪子还来!”花婶挥舞著手臂。

金猴子‘破吱”了两声,依样想把玉簪往它头上插。

那可爱模样让翠微笑不拢嘴。

她一笑,黑羽心湖震荡了。他从不晓得一个人的笑颜可以如此烂漫天真,仿佛她身边周遭,全无一点困厄难受似的。

可她之前生活多苦,他早从她一双伤痕累累的素手品读出来。

说起手——也眸子一暗。他昨晚交给她的油膏,不知她有没有继续涂搽?

“你以为你那几根毛簪得住什么——快拿来!”花婶对著“吱吱”碱道。

但“吱吱”一向只听黑羽的话。

“吱吱。”黑羽从暗处走出来。

只见他伸长手,“吱吱”叫了一声后乖乖下地,拖著两手把玉簪子拿到黑羽跟前。

黑羽朝它额上弹了记,“吱吱”很通人性地“噗”了一声。

一旁的花婶朝翠微顶了下,提醒她过去打声招呼。

“少爷。”打从开始,每次看见黑羽,她总觉得耳根热热,心头乱乱,像发烧了似的。

他把玉簪还给她。

“谢谢。”她抓著玉簪压根儿不敢抬头,就怕与他双眼对上,却瞧见他眼底有著排斥。说真话,他下午那番话,确实伤了她的心。

“还有谢谢少爷送我这身衣服,跟房里那些东西。”

怎么话说得这么别别扭扭?花婶暗啧了一声,忍不住出来帮腔。“少爷,您瞧翠微这身,穿起来是不是好看极了?”

站在一旁的她,更是窘得要钻进土里去了。

“很好看。”

不会吧?少爷夸她?翠微猛地抬头。

两人目光对上,他朝她仍扭著玉簪的小手看了眼。

福至心灵,翠微竟然瞧懂了他眼底意思。“我的手好多了,我有听话,白天多搽了好几次油膏。”

黑羽有些惊讶,对于她能够读懂他眼底的意思。

心有些暖暖的,他难得地笑了。“用完再跟我拿。”

“是。”

一直站在旁边不吭气的花婶忽儿看著黑羽,忽儿又转向翠微,这两个人,感觉挺不错啊!

原先花婶想留下翠微,一是冲著她乖巧,二是因她神似自个儿死去的女儿。可这会儿看两人互望的眼神,一个念头雷般撞进她心窝。

如果她没看错,花婶心想,或许,翠微还可以用另外一个身分留下——宅子里的少夫人。

花婶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少爷都二十有七,好几次朗叔提议要帮他招个媳妇儿进来,但他总以不想委屈对方作为婉拒。

每听他这么一说花婶就觉得呕,依她少爷条件,人又俊朗清秀,脑子又聪敏,才华洋溢,不管是哪个王公贵族之女嫁进来都不会是委屈。可他偏要坚持,他己不再是从前的蒲泽国皇子,要他们死了这条心。

试想一个总是眉头深锁,仿佛世间再无可冀望之事的男人,这会儿却望著一个小丫头笑得挺开心——这意谓什么?

花婶掩嘴偷笑,早在黑羽跟翠微都还未发觉彼此的情意之前,她这个明眼人,己预估到两人终将走在一起。

稍晚,花婶盯著翠微服完晚上的汤药后,便打著呵欠回房休息去了。

可翠微却因为晏起,加上整天没什么活动,一直难以成眠。

终于,她放弃入睡的想望,下床点灯,她想到灶房找点活计做——就算拿把扫帚扫扫地也成。总之动动身子,也强过傻躺在床上瞪著床架整夜。

就在她人刚摸进灶房,正要拿起帚柄时,—阵幽远的笛声,忽地钻进她耳朵里。

是他!她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声音来处。

笛声引领她通过“浸月邸”后院。后院种有一畦畦青菜与金瓜,过午花婶带她来过。接连大雨把菜田都泡坏了,花婶还边叹边说,他们还得过上几天吃清炒豆芽、腌菜的窘日子。

但翠微丝毫不觉得苦。她告诉花婶,旁的事她不一定拿手,但种瓜点豆她从小就做,以后这几块田就交给她办,保证每天给她又肥又脆的瓜果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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