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告诫自己不许乱来,她仍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仍一片平滑的胸脯,双眼不觉望向床上的少年。
第1章(2)
喝!眨了下眼,瑞儿跳了起来。“你醒了?!”
没错,阿烈正缓缓的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眼神仍有些涣散,但总算是醒了。
“师父!”她喜出望外,再度转身,跑到屋外。“阿烈醒了!”
“什么?”春大夫一惊,“你这丫头该不会真的去点人家的醒穴吧?”
“师父,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阿烈是自己清醒的啦!”瑞儿哭笑不得,“你快去看看他啦!快点。”
她没大没小的拉着春大夫进入屋里时,阿烈不但是醒着的,而且还自行坐起身,张着冷静且深邃的双眼,注视着这一老一小。
“你还真的醒了呢!”春大夫在床边坐下,为他把脉,指尖一触及他的体肤,便清楚的感受到脉搏清晰稳定的悸动。“看来你的伤势已经好转,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小子。”
“是的。”阿烈应声。也许是伤势好转,整个人有精神多了,他连晕过去前那暴躁的态度亦改善了不少。“春大夫对吗?我非常感激你对我的救命大恩。”
“救你的不只是我,还有瑞儿。”春大夫看着他,“你其实……更应该谢谢瑞儿。”
“是。”阿烈脸庞半转,眼光便对上瑞儿,她没来由的觉得一阵羞涩。“瑞儿是吗?谢谢你。”其实这句道谢有些轻率,在他的想法中,瑞儿或许是发现落难的他的人,但春大人才是真正妙手回春,拯救了他一命的人,孰重孰轻,一想即知。
只是阿烈此时此刻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想即知的想法,却在未来发现到是个严重的错误。
“话说回来,年轻就是本钱,要不然按照你那身刀砍的、鞭打的,外加泡过冷水的伤势兼风寒,哪有可能美美的睡场大觉后就恢复大半?”春大夫说这些话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一旁的瑞儿,后者也莫名心虚的低下脑袋。“如果要我猜想,阿烈,你该不会是被人刑求,遭人追杀,才会弄得全身伤痕累累?”
“呵,春大夫要我怎么回答才好?”阿烈目光闪烁,却不肯正面回答。其实春大夫的猜臆一针见血,但他不想吐实……至少不是现下向这对师徒吐实,即使他们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一样。
“怎么回答才好啊……”春大夫自是看出阿烈有意回避这话题,挑了挑白眉,还没想到怎么回应,便听到阿烈的小腹突然一阵咕噜作响,面露尴尬神色。
“师父,看,阿烈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瑞儿开口,无形间解除了另一场尴尬局面。“他得赶快用膳了。”
春大夫神情一缓,“罢了,小子,起来吃点东西,有什么话,等吃饱了再说。”
“谢谢春大夫。”阿烈从善如流,摇头谢绝瑞儿的伸手扶持。上回他人晕沉沉的,接受她的帮忙是无可奈何之事,可是现下他清醒无比,自是不必他人相助了。
他装作没看见她有点失望的神情,迳自吃力的翻身下床,半拖半走的来到饭桌旁。
白粥、山蔬,以及一大盘切片整齐的水果,清淡简单得可以的膳食亦反应出这对师徒简朴无华的家居生活。
待他吃得七、八分饱,喝光春大夫要他饮用的药草茶后,思绪亦整理得条理分明,明白要如何向这对师徒道出自己的遭遇,只需要稍稍更改一下──
“我叫阿烈,我父亲在京城里称得上是有钱有权的人士,未料日前因急病骤逝。当时我正在异地求学,听见恶耗便欲快马返家奔丧,但在中途遇见来路不明的人马大追杀,将我砍杀得伤痕累累,拚着最后一口气甩掉他们后,却又不慎坠入河水中,冲流至此,勉强自行上岸,倒在树下,最后幸好获得两位搭救,这才保住一命。”道出来龙去脉之余,阿烈不忘慎重的表达谢意,“春大夫,你的救命之恩,我将永生难忘,他日必当重酬。”
“重酬?说得你像要赏赐金银珠宝。”春大夫神情稍霁,态度上也没那么为难人了。
“春大夫要多少金银珠宝?我一定会如数赠予。”阿烈认真的说。
“救人是大夫的天职,我也只是做好我分内的工作罢了。”春大夫摆摆手,表示结束这个话题。“你这个落难的人就先好好的疗养伤口,有什么天大地大的事,一切都等你复原之后再说。”
阿烈的到来,最感兴奋的人莫过于瑞儿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就只有她和春大夫住在这片小小林子边,山在另一边,而距离最近的小镇在山脚边。她成天所听所闻的不是什么人声喧哗,而是鸟鸣风拂声,若师父留下她离家去小镇采买,她两三天没个能说话的对象也是司空见惯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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