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栀子花香在鼻尖萦绕。
师潇吟环着那娇小的身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异性的玲珑娇躯。七岁入门,他从串红台后就一心扑在戏班子上,未敢懈怠。或许是周边环境,再加之自己扮演的角色大部分是女子,他鲜少真正地去想什么终身大事。仿佛那是一件遥不可及的梦,甚至可笑。而现在,晓满就近在咫尺,那较之男子明显羸弱的差距就在怀中栖息,内心的空洞立即被满足感充溢了。
晓满愕然地扬起螓首,澄净的水眸映着他深沉的眼神,那张俊美的脸庞带着长久以来的憔悴和此刻莫名的情愫。
怦、怦、怦……心跳在耳际回旋,目光在空中交缠,谁也不愿意妥协,谁也不愿意在这场对视中率先败阵。
炫惑。
师潇吟眼波流动,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上。蓦地,发现她微张的唇瓣印着一排深刻的齿痕,触目惊心。于是,修长漂亮的手指忍不住膜拜那细致的秀容,缓缓地摩娑她那受伤的柔软芳泽,如若慰藉般多情。
“呃……”晓满迷失在他的温柔之网中难以自拔,低呼变得虚弱,反倒更像猫儿慵懒地呻吟。一双小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洁白的摆褶,生怕从此跌落进无底的深渊。
师潇吟被蛊惑了,着魔似的低下头,慢慢触及令他迷惘的温润朱唇。他小心翼翼地不敢用力,惟恐稍有不慎便会将易碎的琉璃打破。如此亲近的一刹那,才明白那是渴望已久的甘醇,是寻觅多年后终于找到的依恋。或许寂寞了太久,他埋藏在冰山下的心火一旦燃烧,便要释放殆尽,不死不休。
晓满无措地瞪大杏眼,动也不动,身子僵硬在原地。她不晓得一切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只能凝视着几乎与自己喘息相闻的他,默默地承受着。即使意识到那带来的也许将是无边的折磨,也无力阻止此刻的依偎。他的亲吻如若其人,淡似熏风拂面,让她情愿沉醉在那宠溺的呵护之下。
冰凉的唇舌舔舐着她的贝齿,诱哄着檀口的缓缓开启。
晓满于恍惚间徘徊,小脸红若烧熟的虾米,娇艳欲滴,“大师兄……”
这一声“大师兄”犹如醍醐灌顶,敲醒了师潇吟残存的理智!天啊!他真该死!瞧瞧他都做了什么好事?竟然对师妹做出此等悖逆纲常的举动,简直畜生不如!他还配在其他同门面前提所谓的“规矩”二字吗?恼怒自己的连番越矩,他对怀中的人儿没做出反抗也产生了逆反心态。
“你就这样任人予取予求?”
他的话若冷水泼面,像是给晓满一个狠狠的耳刮子。
晓满立刻从九霄云外拉回神志,也意识到方才的失常,不禁赧然。但师潇吟接下来那避如蛇蝎的动作更让她心伤。
呵呵……不知廉耻的报应就是遭人唾弃!她不该忘记原先的目的,不该迷恋不属于自己的温情,更不该靠近他的身边!他是戏班子的人仰慕的对像,何等高傲?她的迷惘换来的不过是羞辱。
“原来,你竟是这样看我的。”晓满低低地咕哝,一字一句满含苦楚,太多的委屈和无奈凝结成眼下的局面,还有什么值得挂念?之前的满盘皆因此一步的差池而告吹。那么,留下的意义已不存在。
师潇吟的心骤然一缩。
他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可为何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刻薄尖锐?
他好想说些弥补的话,却发现哽咽在喉,难以言明。
晓满摇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在未落下的时候便以袖抹去,连带上那还来不及细细品味的初开情窦一同抹煞。
“师兄——”她清冷的嗓音尽量不去泄露更多的辛酸,努力维持了最后的一丝镇定,“你真的认为我的好意是出自怜悯?呵……我记得书里说什么‘方中乳香活血,没药散淤;延胡索行血中气滞;香附理气解郁,为血中行气之药,气行则血行,加强活血祛淤之功;当归、鸡血藤养血,祛病而不伤正;透骨草,祛风、除湿、通络以治标……”麻木的念完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医理,一指花奴放在桌上的美味儿,“你眼中的人心都是‘不值一文’的东西吗?好,那我真的不如就备些残渣,也符合寒伧的身份,何苦惶恐哪些药会冲了你的痹病?难怪老人说:自做孽不可活!是我作贱自己,把心捧来让人恣意践踏!”
浓浓的哭腔是对他的最佳控诉!
师潇吟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弄清始末,也明白了他的话伤她之深。不过,一切并非用简单的对错就能衡量啊。他与她,本来有最佳的相处方式,然而,潜藏的冲动却把它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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