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废话太多了!”他举起手中的剑,闪闪的寒光在月色下更显骇人。
塞勒将王幼昕推给负责看守的人,然后吹起口哨,一群人立刻攻上,金尔凡不畏不惧,大步一跨,与他们展开厮杀。
不断有鲜血在眼前飞溅,还有手上的哀号,却没有后退的声音,他和他们都只能前进。
突然草原里传来一阵火烧的干焦味,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距离他们约一丈外的芒草如同圆阵一样,由外往内延烧。
塞勒瞬间变了脸色,“你竟然敢用火攻。”
手上滴着血,金尔凡淡淡地看着他,像是他问了一个无趣的问题,“那又如何?”
“你疯了?”塞勒几乎快发狂。
不知是他们太小看敌人,还是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像是疯了一样的男人。
草原一旦点火,会以极快的速度形成燎原之势,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亏他想得出来。
就在他们谈话时,那火已经逼近到离他们不到三尺远,火势的热度以及在火中纷飞的火苗都近得似在眼前。
塞勒见状咬着牙,手一挥,大喊,“退!”
所有人纷纷纵身而起,就要往外退去。
金尔凡冷冷一笑,打了个暗号,顿时黑夜火圈外飞来密密麻麻的箭雨,走得快的几乎人人都中箭了,有些落在地上,但绝大多人落在火里,被火纹身痛苦地哀号翻滚。
事情到此似乎已经进入尾声,虽然王幼昕想着在这样的火场中他们该怎么脱身,但是有他在,这问题似乎不需要她太粗心。
没了那些男人的钳制,她小跑着往他而去,才跑没两步,他就已来到她眼前。
“没事吧?”
两人同时问出彼此的关怀,然后她露出美丽的笑靥,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
一旁因为疼痛而站不住的姚璇欢看着他们甜蜜恩爱的互动,严重恨意加深。
凭什么?凭什么在被大火围绕,可能命在旦夕的时候,这个女人还在向她炫耀她从她身上抢走的幸福?
姚璇欢红了眼,从靴子里拔出塞勒给她的匕首握在手里,她慢慢地靠近,然后趁着他们转身时猛地冲上前一刺。
“去死吧……”
尖锐的刀尖划过肉体的声音传来,却没有听见王幼昕的痛呼,姚璇欢不解地抬头,却在下一瞬间被一掌打飞出去,重重地飞跌在地上后,她忍不住直咳血。
她硬撑着一口气抬起头,看见那把匕首落在地上,而金尔凡一脸冰冷地看着她,他的手上则多了一条细长血痕,分明局势那把匕首划出的伤痕。
唇边沾满血渍,她趴在地上大声泣吼,“凭什么?凭什么啊?是她抢走了我的幸福?抢走了我的富贵?抢走了我的人生……咳咳……”
像是杜鹃泣血前最后的爱体,她的每字每句都显得无比哀戚,让王幼昕想捂住耳朵,不忍多听。
金尔凡则是冷哼了声,沉声说着,“没有人欠了你,怪得了谁?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贪心不知足。”
几乎满脸都是血的姚璇欢疯了一般听不进他说的话,边咳边说:“我不贪!那些本来就是我的,是她哈有那对夫妻抢走的,是他们欠我的……咳咳……”
金尔凡抱起妻子转过身去,在离开火场的瞬间,王幼昕在他怀中闭上眼自省。
“是我欠了她……”
“不,是她自己种下的因。”
就算身世之事是真,他也向她强调过他要的始终都是王幼昕这个人,无关她的身份。
是她执迷不悟,一心求着不属于她的东西而入了魔。
那份贪,就是她的魔障,所以她谁也不能怪。
金尔凡抱着她,几个起落便摆脱了火海的包围,但在讲她放在地上站好之后,他却踉跄了几步,口中喷出一口黑血。
“噗……”血溅上她的脸,王幼昕一脸惶恐地看着他。
然后在她的眼前,他就这样缓慢地倒下,接着,周围传来的惊呼她再也听不见了,只感觉到他倒下的瞬间,她的狐疑一窒。
疼痛骤起……
她捂住肚子蹲了下来,眼中泛泪地抓住他的手,轻轻地唤着,“尔凡……尔凡……”
黎彦儒从其他起火点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该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向来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急急地跳下马,他一首抓过她的手号脉,旋即脸色一变,“快!将金少夫人送上车,她要生了!快!”
看完一个,他又抓住金尔凡的手,脸色再度大变,“该死的,他中毒了!快!两人都要送回城,动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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