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声不响地不理他,多日的艰苦跋涉,只有山泉河流让她简单清理。昨儿也仅是稍稍梳洗后换了件衣裳,哪像现在不仅泡着热水澡,还能用皂角洗头发,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无法想像的幸福。
幸福?不,她只不过是个摆脱不了命运的可怜人罢了,为了活下去,苟延残喘……
屋内屋外一片寂静,只除了轻轻的泼水声和一轻一重的两道呼吸。
“洗好了没?”耐性显然很差的主子又要开始不耐烦了。
“我……没衣服可穿。”糟糕,居然忘了拿衣服过来,她死也不要光着身子出去让那个下流主子有机可趁。
“那我递给你。”一动也懒得动的他这会儿倒是很勤快地打算下床了,无非是想更近距离的欣赏美人出浴图。
“不要!”阮真真猛地尖叫一声。
“那怎么办?”他坐在床边嘿嘿直笑,笑得她背上寒毛直竖。
“你丢给我好了。”她想了一下,别无它法,只得起身仗着屏风的遮挡,露出脸和一只雪白的手臂。
虽然只露出脸和手臂,但因为秀发被彻底清洗过,墨黑的发丝无法遮阳那雪白的肩头,顺着圆滑的起伏曲线,甚至可以使人联想起若隐若现的丰挺酥胸……沾在颈畔和粉颊上的几缕青丝,更让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纯真且慵懒的艳丽,当真是面似桃花,百媚千种。
望着那张被她紧咬着的、娇艳欲滴的粉红唇办,整个下午不亦乐乎地打趣、捉挟、戏弄她的元媵,破天荒地没出言不逊,拽过床畔的一件男式中衫朝她迎面仍去。
她赶紧接过,躲在屏风后拭干身上的水后穿上中衫。
中衫布料十分舒服,长短刚及臀部,掩盖住些许春光,阮真真露出两条光溜溜的修长玉腿,赤着一双脚站在地板上,尴尬地垂着眼眸,心里七上八下。
“好了没?快过来。”他扬声吩咐。
阮真真身子一僵,听他的语气就能想像他猴急的样子,难道等不及要在今夜凌辱她这个典当品?他不是受伤了吗?还有这份好心情?可见天底下的男人统统一个臭德性。她在心中嗤之以鼻,忍着满腔怒火,故意慢吞吞地拭干头发,才在他的注视下走到床边。
“害什么羞呀?迟早给我看光光。”他嘿嘿一笑,目不转睛瞧着她。
“公子要歇息了吗?”她出奇的冷淡。
“唔。”他点头,她正要去打地铺,谁知……
“上来睡。”他伸手拍拍床榻。
看样子今儿个逃不掉了!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她不在乎!
她爬上他的床,虽然神情始终平淡无波,可颤抖的手脚仍然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你睡里面。”他示意,发亮的眼眸没离开过她美丽又冷漠的脸蛋。
呿,难不成是怕她逃跑?她不言不语地爬进床的内侧,钻入薄被,见他脱去外衫,她索性闭了眼。耳畔上方衣物相互磨擦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更清晰可辨,接着他也钻入被中躺到她身边,大手一揽,将她拥进自己怀中。
阮真真知道他还是没什么力气,此时的气息仍不平稳,不,也许多半儿是因为他心怀不轨,但无庸置疑他确实被她伤得挺重。
“你不要紧吧?”这下虽不担心他会兽性大发,见他喘得那样蹲害,她还是忍不住问。
“当然要紧。”他叹气。
“那要不要叫人过来看看你?”她马上担心起来,万一他这就么死在她旁边,她的嫌疑最大,到头来仍是死路一条。
“不用,有你在这就行了。”他心猿意马、无比遗憾地说:“可惜我有伤在身,今天不能跟你行周公之礼了,唉!”
呸!她暗自啐了一口,真想给他一巴掌,最好能将他震飞到床下,吐两口血后昏迷不醒,省得他在她耳边胡说八道。
想归想,她顶多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动也不动,任由那双不规距的大手乱吃豆腐。
“哎呀!真真,你的皮肤没擦粉都好滑哦!”色胚主子正摸她的脸,赞叹她雪白细致的脸颊,“跟春香院的姑娘不一样哩!”
“春香院是什么地方?”她忍不住问。
“马家镇最豪华的妓院呀,下次带你去开开眼界。”
呸!她在心里啐了一口,骂他下流,也骂自己多话。
“哎呀!真真,你的胸好大,又软又圆,好像“安记茶楼”卖的莲蓉包子!”又一声赞叹。
“……”回答他的是一阵无语和“咯吱咯吱”的磨牙。
“哎呀!真真,你的腰好细,跟不四的水桶腰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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