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脚踝上一只铜制脚镍,冷情儿挣扎在一片怒火之中气得咬牙切齿,喘着粗气。
“我不会屈服的!”她宣称地喊道,并眯起眼睛,忿忿地瞪着前方的轿子,扯着喉咙,开始一连串无间断的咒骂。
第5章(2)
就这样,不知道骂了多久,直到她骂得嘴也酸了,口也乾了,车队仍是按照一定的速度向前移动,一点也不见缓慢下来,可怜她的两条腿开始不听使唤,虚软的直发颤。
虽然她在醉红楼曾是做杂役的粗工,但也从未在一天之内走了这么长远的路途一一从繁华的大街上一直走到了荒凉原野,由天亮走到天黑,尤其在雪气未消的季节里,单薄的衣裙叫她在夕阳西沉之后的夜晚更是冷得直发抖,就连牙齿也咯咯地直打响……
“啊!”她低呼了声,低头一探,原来方才一阵踉跄,鞋子竟给蹬掉了一只。
回眸觑着距离愈来愈远的绣花鞋,她决定赌上一口气,不去捡回来,心中猜想,倘若这时她要队伍停下来,就为捡拾一只鞋,这样定会叫他怀疑她这是藉故休息,想讨饶了……
于是她牙一咬,决定冷死、冻死,也不让那个冷血爵爷捉着她一条小辫子!
就这样,又经过了好长一段路,在翻过一座说大不小的山麓后,车队总算停了下来,看样子是打算升火扎营,在这偏僻山林间露宿一晚了。
得以喘口气的冷情儿,缓缓蹲坐了下来,原想藉机舒缓已是疲惫不堪的双腿,怎知才刚弯下腰来,就被一阵严重昏眩所袭击,顿时浑身虚软无力,仿佛所有力量都瞬间被抽离了。
就在她决定扑倒在眼前看似松软的雪地前,一条强而有力的胳臂稳稳接住她。
“咦?”她怔怔往胳臂主人看去,映人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男性脸庞。那一张刀凿似的冷硬面庞,是她所见过的,是先前奉闻天放之命,领她进云宵阁的冷酷男子。
“主人要见你。”刚冷的声调如同她记忆一般,丝毫不差。
见她动也不动,男子低头探视着她已是伤痕累累的脚掌,静默地动手为她除去一切枷锁,然后不发一语的将她环腰抱起,大步往营地方向走去。
“壮士……”冷情儿虚弱的呼唤,引起男子蹙眉低探,“您可不可以……别再把我交给那只笑面虎?”
男子敛眉的摇摇头,脚下稳健的步伐一刻也未曾停歇。
“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我会叫那只恶魔给整死的!”她双手合十,恳求着在云宵阁里除了吟风弄月两姊妹外,唯一看起来还算有点儿“人性”的男人。
“不行。”结果,那所谓看起来还算亲切的男人,不但严词拒绝了她的恳求,语气还相当冷漠。
“不行?”她勉强撑开铅重般的眼皮,努力说服道:“好歹我也是爹娘生的,您……您就不能放过我一马?”
“不行。”
“就算是帮我一个忙?”
“不行。”
“来日小女子定当结草衔环。”
“不行。”
“当真没得商量?”男子对她郑重的摇了摇头,深敛的眉,加强了他的意思。
“您真的……呃!”由于冷情儿的话实在太多了,男子在忍无可忍之下,点了她的睡穴,然后大掌一挥,掀开了帐帘,如烫手山芋般将手里的小麻烦,丢给买回她的主人。
不知过了多久,冷情儿感觉到四周暖和而明亮,身上的寒意也退去了不少,柔软蓬松的毛毯裹着她的身子,不但温暖了她,也温暖了她的笑容……
看着她像小猫似的蜷曲在卧榻上,闻天放忽然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满足感,他伸手轻轻捻去她颊边的一缕湿发,既怜惜又好气的为她擦拭已是布满伤痕的脚掌,并仔细为每一个伤口一一上药、包扎。
“唉……真是个倔强的姑娘。”若她肯再柔顺一些、温驯一些,又何至于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他本想若是她肯开口求饶,他还是愿意网开一面的,岂知她偏是个倔膀子,硬是不肯开口,就这么一路捱到天黑!如此刚烈的性子,真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唔嗯……”揉着惺忪睡眼,冷情儿眯着眼,看着眼前跳动的火光,傻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因瞌睡虫再度来袭,于是她决定翻个身,继续梦周公去。
不料,似乎有个人正紧紧锢住她的腰,让她的身子难以移动一分一毫。
“如果你不想伤口又裂开的话,最好乖乖躺着别乱动。”
一道低沉的嗓音由顶上飘来,她猛地仰首一望,恰好对上一双幽如深潭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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