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榻前的帝女(上)(35)

2025-10-06 评论


听到要砍手剁脚,常胜已经不是吓了,他裤裆里一泡尿就这么流下来,软泥般的瘫坐在地。

“好好好,瞧你这脾气大得吓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不了我先替他垫上,大哥当个中间人总成了吧!”真是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腥。

凤寒波话刚说完,素白皓腕立时伸向前。

“既然大爷好说话,向晚也不跟你客气,是付现还是银票?”她瞥了眼身后的木清和木湛,二名掮夫,再多银两也搬得动。

“现在给?”他声音微微扬高。

向晚面露粲笑,一抹动人小梨涡若隐若现,好不娇媚。“大爷也晓得府里的帐房是见钱眼开,嗜财如命的铁算盘香罗,她连二爷都敢指著鼻头骂了,要是她知道有这笔赔偿金而我却没拿回去上缴,她肯定学二爷这暴躁性子翻桌,大爷忍心见向晚为难?”

“……我给你银票。”看著那张笑颜如花的娇容,他一咬牙,掏出了重本。

色不迷人人自迷,美人一笑向来无往不利,多少儿郎葬送在芙蓉笑靥之下,甘心入魔障。

不过凤扬尘的眼是冷的,阴气森森,虽然本就是一个白脸、一个黑脸,配合得天衣无缝,可是他却是真心的毫无一丝喜悦,甚至是阴沉地,心中震怒不已。

表面上他是将大堂兄一军,反打得其灰头土脸,丢马又失金,害人反害己,半点好处也没捞著。

但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损失大了,为了区区一千两黄金,从来不对他笑的向晚居然笑给别人看,还一脸娇柔,看得他心口一阵酸意直往上冒,很不是滋味。

所以当他面色不悦,气呼呼地将美貌婢女拽臂离开,大家都以为这个二世祖的毛病又犯了,因吃不到马肉而迁怒他人,恼羞成怒回府训婢。

只是,在凤阳酒楼外传来这般的对话——

“咦!为什么你有轿子坐,爷没有?”好呀!她真敢目中无主到这种程度,恶婢难驯。

“因为向晚操劳过度,身虚体弱,身子不堪负荷。”翻成白话是:除非你能多揽些事做,别一味的丢给我。

能者多劳。“下来,别忘了我才是主子。”

“男子坐轿,难看,有损二爷威风。”他不要脸面,她还得顾及凤氏家主的门面。

他冷笑。“爷不在意,坐轿好乘凉。”

“二爷买了一匹马。”她语气柔如水。

“那又怎样!”他口气凶恶。“二爷骑马,那才是男儿本色。”“马死了。”烧成灰了不是?

向晚掀起轿帘,打起莲花手结,貌似观音。“二爷鸿福齐天,说不定能庇佑马儿死而复生呢。木清、木湛,起轿。”

“是的,姑娘。”一前一后,四人抬的轿子由两人护轿,飞快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你……你这个对主子不敬的婢女,你等著爷回府和你算帐,别以为爷宠你就升天了,这回不抽你一顿鞭子,爷就叫你一声娘……”子。

喳呼声渐远,聚集围观的百姓一哄而散,凤阳酒楼前的大街依然热闹不减,摆摊的小贩吆喝货色齐全,物美价廉,卖花的小姑娘沿街兜售,大婶牵著小儿上学堂

酒楼雅座里,一片清冷,宛如秋风飕飕吹过般冷寂。

“穆清三,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照办就是,隐密点,不要让人发觉,事成之后,另行分帐。”

“常胜,你这没用的东西,两三句话就被人唬住了,你方才若一口咬定马儿是在凤宅出事,与你无关,谁能追究到你头上?蠢货!蠢到无药可救,居然吓到尿裤子,你……简直是丢人现眼……”

凤寒波眯起阴鸷的眼,怎么也想不透到手的一万两黄金会平白从手中飞走,他还倒赔千两金,只因一匹突然染疾的病马……等等,突然?难道他被人阴了?

“镇江的大麦该收成了,找个人看著,别出乱子,淮南三月不下雨,恐成旱灾,别让灾民抢了当粮食;柳城的金丝楠木改运到通州,顺水而下到临清,那里有人收著,沧州的盐和徐家镇的雀舌茶给爷盯著点,要是出了什么纰漏,爷摘了你们脑袋……”

“是的,二爷。”

干净得像没人用过的书房内,十来名管事模样的男子面向乌梨木书桌排排站,从二十出头岁到四十来岁都有,个个神情肃穆,态度恭敬,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第6章(2)

月是半边残,昏暗无光。

夕欢阁书房外,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天气微凉,草丛里、水岸边,虫鸣蛙叫,一片祥和,感觉不出半丝的肃杀。

白日纵情玩乐、恣意妄为的二世祖,众人口中扶不起的阿斗,此时在凤扬尘身上全然看不见,他面色沉郁,行事果决,杀伐尽在掌握中,不露丝毫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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