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她终于抬头,看到他的脸,果然如他所想般跳开三尺远,警戒地瞪着他,“你、你、你、你,来人哪,姐——”
尉迟延暗叹口气,真巧,真是巧得不可思议,可他真的没有跟踪她,一切,完全,纯属巧合。
闻声而出的姐姐把唐半醒护在身后,同样瞪着他,“你想干吗!”
他很冤!
尉迟延掏出钥匙,当着她俩的面,打开对门,说:“我住在这里。”
看到唐半醒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故意问:“你跟踪我?”
唐半醒一点就着,似喷火的猛狮般气得张牙舞爪,“我、我跟踪你?!恶、恶人先告状!你……”
原来,她并不是伶牙俐齿之人。
心里想的话明明既流畅又通顺,可张开口,她却说得支离破碎。
是因为这样,她才把长篇大论放在心里,把沉默是金挂在嘴上?
原来,她动脑的速度比动嘴快。
尉迟延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很好,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上下看她一眼,学着她嘲讽人的口气:“我跟踪你?嘁。”
说完,他就后悔了。
有些话,只适合放在肚子里想,而不是拿口来说。让一个人记住另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而他却选择了一种最糟糕的方式,真是笨到家了!
唐半醒咬牙切齿,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哼”一声,扭头进了屋。
然后,尉迟延看到了闻道,遭遇当晚的第二次吃惊。
闻道也吓一跳,“尉迟延,你怎么在这儿?”
尉迟延苦笑,“我就住这儿。来我家喝一杯?”
闻道拉过唐半梦,爽朗大笑,“半梦,来,真是巧了,这位是尉迟延,我在美国读MBA时的好朋友。唐半梦,美女总编,我大学时的狐朋狗友。没想到,你们俩竟成了邻居,世界可真小啊!”
唐半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就是尉迟延?以前听闻道提过,百闻不如一见。呃,我妹妹,呃,如果我知道她口中的什么延迟就是你,今天这误会就不会发生了。既然都是朋友,来我家喝一杯吧,庆祝我乔迁之喜。”
闻道自行帮他锁门,推着他进入1902,“尉迟延,你才二十八岁,不必每天活得像小老头儿。来,这里都是年轻人,和你的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尽可放松下来,不必拘谨。”
尉迟延扫视一圈,里面没有唐半醒,但他耳边有,她不知躲在哪儿生闷气。
屋内坐着七八人,嘴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大声辩论。
闻道知他喜静,引他远离他们坐到落地窗前。
唐半梦递给他一杯酒,“来,以酒赔罪,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尉迟延轻抿一口,拘谨道:“谢谢。你妹妹还好吧?”
闻道插嘴:“半梦,你妹妹真是个怪人。你们俩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你不说,我还真不敢相信她是你妹子。亲妹子?”
唐半梦笑,“废话,当然是亲妹子,同父同母,没有什么比她还亲了。妹妹她是有些怪癖,但还好啦,无伤大雅。她啊,是天生对男人没好感。两三岁时,她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无论是七八十岁的爷爷,还是一两岁的娃娃,只要是男的,她都会情不自禁露出嫌恶的表情。上学时更糟,只要和男同学同桌,她就要求老师帮她调座位,老师不同意,她就故意考试不及格。她学习成绩好,向来是老师的宠儿,连老师都拿她没辙。曾经有个女老师觉得她有心理疾病,想尽办法要治她,结果呢,适得其反,越治她越讨厌男人。以前,她曾对我说,一想到和男人呼吸的是同一片空气,她就觉得脏,不想活了,那时我才觉出问题严重性。幸好幸好她自己脑子转了弯,上大学后,症状轻多了。我猜她啊,是有情感洁癖症……”
“姐!大嘴婆!”
出来倒水的唐半醒懊恼地站在饮水机旁,出声制止唐半梦。
唐半梦冲她招招手,“好了,妹妹,别气鼓鼓了。来,敬尉迟延一杯,冰释前嫌。”
唐半醒扭头就走。
嘁,我又不是陪酒女,凭什么!
她对男人,真是不留一点情面。
闻道摇摇头,“真是怪人,不知道我家小乐怎么和她成为好朋友,我想讨好她都不知从何讨好起。”
唐半梦又笑,“闻道,你家小乐你家小乐,你念得真顺口。我记得你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暗恋了这么多年还没修成正果,你这持久战也未免太持久了!这样好了,我这专家教你猎女高招,你嘛,帮我搜罗帅哥,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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