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无事的围观人群看着轻轻拍抚孩子背脊的夙沙玖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小护士们则眼含崇拜,双手捧心状地围成一团,叽叽喳喳地交流着方才夙沙玖兰是多么的英俊帅气,动作是怎样的干净利落,身手是何等的非凡过人,一时间粉红色的泡泡飘满急诊室的天花板。
将男人交给赶到的警察处理,桑琪丢下手套,有种哭笑不得又啼笑皆非的感觉。
这个男人就是念念的父亲,突然冲进医院叫嚣着要杀人,结果现在却断了两根胸肋,聋了一只耳朵躺在病床上,痛得动也不敢动一下。
夙沙玖兰下手着实不轻。桑琪望了下天花板,却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哪天夙沙玖兰动手打老婆,按这种情况来讲,两下已经没命了吧!
摇了摇头,她想这些做什么。
无聊!
慢慢向办公室走,胸口的气还没喘顺,护理站那有护士喊,她的内线电话。
急走两步接过电话,彼端简单的几句话讲完,桑琪脸色微变,挂了电话抿紧了下唇,连自己也不知道,眉竟皱成一个“川”字,悲伤便一点点染上了眼。
一旁的护士见了,不解地皱起眉,问发生了什么事?眼中却已先一步蒙上层阴影,便再也说不出话,连眼睛也不知要往哪看才好。
“念念的母亲过逝了。”停顿了下,桑琪低声回道。
电话是楼上ICU的同事打来的,念念的母亲一个小时前,情况突然恶化,抢救了半个多小时,再无一丝生命反应,正式宣布死亡。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来来往往走过的患者和病人家属,脚步声,交谈声清晰地放大在耳朵里,震得心跟着一颤一颤的,不知是疼还是闷,一口气便堵在胸口,怎样也出不来。
医院是最近接死亡的地方,每天都有生命在这里离开,或是在这里诞生。每天都有着不同的故事发生,引人发笑的,啼笑皆非的,气愤难平的,最不愿承受的……仍是悲伤凄苦的。
在那背后总是藏着令人唏嘘的故事,不管经历多少次这样的场景,遇到过多少个可怜的人,仍是令他们沉默地不知要以何种面孔去面对。
最后,只能归于沉默。
而也许沉默,已经是最好的语言。
第九章得了便宜还卖乖
脑子有点空,身上的力气也一下子泄个精光,心中还有着玩笑的趣致,想着要是现在去面对念念的父亲,想必断的两根胸肋是定然接不上的,保不准还会动点手脚,再断一根。
嗯,还可以顺便看看那个男人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想休息一下,于是人便晃晃悠悠地往里面的病房走,到了106,想要进去,抬头透过那长长的一条玻璃看到里面的男人,斜倚着床板,修长的腿搭在床沿处,戴着眼镜,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眼神深沉而专注。
小念念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安稳,小手不知觉地抓着夙沙玖兰的衣服角不放。
前两天桑琪才注意到,夙沙玖兰看的是一本哲学原文书,书册厚重,内容艰深。
那一刻,让桑琪觉得她更加看不懂眼前的男人。
夙沙玖兰身上揉合着两种矛盾的气质,她认为他是霸道的,他的确是,却在她未点头前,没有太过明显的追求行动;她认为他是冷漠的,却在看到受伤的小念念时,稍稍地敛下身上的锋芒,会将孩子抱在怀中,会顺着她的背哄着,还会保护着。
她明明知道他是个奸猾的商人,是她最不喜欢的人种之一,但……
心,却就这样动了。
记得是谁说过,冷漠霸道的人温柔时,任你怎样挡也挡不了那股情占上你的心,浸上你的眼,让你至此再也移不开眼,转不开心,就这样深深陷了进去。
心里一面想着不能就这样认输,却再也管不住那飞转的心思。
人啊!果然是感情的动物。
女人,更是容易感动,容易动情的。
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夙沙玖兰抬起头,看到门外站的人,眉目上挑,明明戴了副眼镜斯文得很,这一挑却只显霸气。
向她勾了勾手指,门外失神的女人便乖乖推了门进来,兔子般的乖。
收了书,将人拉近,同哄小念念时一般的动作,动作轻柔地顺着桑琪的背,再顺上她的发,最后抚上她的眉,低声道:“小家伙的母亲出事了?”虽问着,眼中却清明得很。
对上那双透澈明了的黑眸,桑琪忍不住靠过去,枕上夙沙玖兰的肩窝,寻一处可安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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