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一咬,才缓过神志来,心头一痛,反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也不是有心要伤她,只是……只是那酸涩的滋味卡在喉咙里,也不知怎的,就酿成一股怒气,只想着统统地发泄给她,让她也难受着,也折磨着。他是待她不够好,伤过她,怒过她,不及赵雍待她万分之一,所以他才担心着,害怕着,怕她念着赵雍的好,将他比了下去,最后放弃他,不要他。
他不想再在噩梦中惊醒,不想常常地失眠到天亮,不必抱着她,只要知道她陪在他的身边,枕在他的身侧,他就能一夜无梦。
一旦尝过甜头,怎么能再让他一个人回到孤寂的地狱中生活?
“大坏蛋司徒飞花!”她把小脸埋进他的肩窝,不让他看见她不伦不类的笑脸。明明是想哭的,连泪水都沾湿了脸,看起来却还像是在笑,“你那么坏,可是……我却还是那么地喜欢你。”
司徒飞花不敢置信地瞠目,只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曾经的所有的痛苦都好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他诚惶诚恐地吻上她的唇,只盼着,这份情,同生共死。
是啊,他也走上了爹和娘的老路了,爱得毫无保留,却是如此心甘情愿。
窗外,歌舞升平,男欢女爱,饮酒作乐,笑作一团。
而窗内,只有淡淡忧伤的曲子缭绕一室,催人泪下。司徒祸站在窗前,让明月的余晖洒满他华丽的衣裳。
“素平,你这么伤心,是为了什么?”
素平没有理他,只是拨弄着琴弦,将所有的苦痛都淹没在如痴如狂的琴声之中。
“我从来没有解脱过,素平,从来没有。我不断地梦见爹和娘浑身是血地站在我的面前,爹的头颅血淋淋地倒在地上,他们在唤我的名字,叫我——祸。”
素平抬起头来,空洞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你根本就没有见到爹和娘是怎么死的。你一出生就被外公给抱走,你连爹娘的样子都不知道。”
“我知道!”司徒祸低狺着,像只失了神志的野兽,“我在梦里见过他们,他们死得很惨很惨,要我为他们报仇,要我杀光那些陷害他们的狗官。”
“祸,你疯了吗?”素平害怕地叫道。
“大哥解脱了。”司徒祸突然喃喃地说道,“他有了个女人,所以他解脱了……”
素平黯然地垂下头,长指抚弄着。一曲《红豆》婉转流泻。
“杀了那个女人,大哥就跟我们一样了。”司徒祸兀自自言自语,他眉间的那点红痣越发的鲜艳了,“不,大哥不能解脱,他不能抛弃我们,我不许!”他神经质地来回踱着脚步,最后那定主意,飞快地离开青艺苑。
素平幽雅的脸庞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他也害怕,害怕司徒飞花从此以后与他不一样了。他爱着司徒飞花,像爱着爹和娘那样的爱着司徒飞花,从一开始见到燕归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司徒飞花变了。
燕归来的眼太明亮了,太顽皮了,就跟年幼时的司徒飞花一样的顽皮,充满了灵气。有灵气的人,是会互相吸引的,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让蛰伏在司徒飞花心底的那个本性蠢蠢欲动。
欢迎您访问言情小说大全,最新言情小说超速更新!如果失去司徒飞花,等于让司徒飞花得到幸福,那为什么不让他解脱呢?素平抬起脸庞,泪水却滑落下来。
从来没有人知道朱伊蓉真正的容貌,甚至有时候这个对人脸过目不忘的易容大师都会把自己的长相给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她给燕归来做了张自己的假脸。
“原来你长这样子啊。”燕归来点点头,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老是喜欢戴别人的脸了。
“对啊,所以要是不戴别人的脸,就很麻烦了。”朱伊蓉托着下巴,只不过看了一眼燕归来,就浑身不舒服地转开视线。
“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嘛。人的长相是天生娘养的,你长成这样子,又不是你的错。”燕归来拍拍她的肩膀。
朱伊蓉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瓶药,“拿,这是我跟你大师姐求来的药,专治冻疮,有奇效。”
“我就说她有药!”燕归来突然狐疑地挑起秀眉,“朱伊蓉,你干吗突然对我这么好?”朱伊蓉这个人,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的,就是天塌下来,只要她不高兴,管你砸到谁,只要不砸她就可以。
朱伊蓉耸耸肩,“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不过我知道,你有当我是朋友。所以我也当你是朋友,虽然我常常捉弄你。我也不希望你天天都被冻疮折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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