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米,大米,米少爷,你听我说。”女孩儿捧住他的脸,止住他漫无目的地乱亲,柔声道,“你看看我,我是瞎子,我什么都不会,当你的妻子只会辱没你……”
“胡说!”尉迟米打断她的话,厉声道,“不准你这么说!是不是又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我一会儿就去把他舌头拔下来!大唐,不准你再这么说,你什么都会,什么都会,你会做饭,你做的饭菜是天下第一美味。”
“可是,我曾将厨房烧掉过三回。”
“那是一开始,你已经有五六年没烧过厨房了。”
“可是,我除了会做饭外,其他的都不会。”
“胡说!你还会洗衣、收拾院子、弹琴吹笛。”
“可是,那些都帮不了你。”
“胡说!只要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在外才能安心,你这叫帮心,比帮忙的功劳还大。”
“可是……”
“不要再说这两个字!你只要回答好还是不好就行!你说好,你说好。”
“可是……”
“该死的,我说过不要再说这两个字!”
尉迟米恼怒地咬向她的唇,将她的“可是”一一吞进肚里。
夜幕沉沉,一寸一寸淹没了院落,然后东方现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已来临。
“丁当”一声脆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不,你休想!我绝不答应!该死的,我受够了!今晚我们就拜堂成亲,我绝不会让你嫁给来福,绝不!”
冲到院子里的尉迟米唇上已蓄了薄薄的一层胡髭,当年那个眼似琉璃的少年早已不知遗失在了时光的哪条河流。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似受伤的兽般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米少爷,你这又是何苦。”
倚在门口的女孩儿也已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变成了风韵极佳的成熟女子。
“何苦?!”尉迟米顿住脚,瞪着她吼,“如果你不想让我受苦,就选一条最简单的路给我走。告诉你,大唐,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嫁给别人!”
“大米,你已经二十五岁了,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我嫁了,你也好安心,来福他会好好照顾我。”
大唐试着说服他,可是她的话只会激起他更大的反弹。
他挥着手臂吼:“如果你肯早点答应嫁给我,我的婚事岂会拖这么久。该死的,你的脑子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非要选一条艰难的路给我走!你嫁给来福,我就会安心?你在做梦!我把你交给谁都不会安心,你必须和我绑在一起,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死,我们也要埋在同一个坑里!”
“大米,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想明白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是,只要你该死地放下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我们确实不必再这样下去!你今天就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会嫁给我!”
尉迟米用力摇着她肩膀,愤怒到了顶点。
“你说,是不是也要我瞎了眼,你才会答应嫁给我!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就瞎给你看。”
“你想做什么?”大唐着急地抓住他胳膊,慌得连嗓音都起了颤,“你不要做傻事。”
“傻事?这几年我做的傻事还少吗,可是有哪一件曾打动过你?既然如此,我就再傻最后一次,如果这样还是不能让你相信我的决心,那就让我们一起在黑暗里沉沦!”
尉迟米掰开她手指,后退着离开她三米。
他深深地,深深地,将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后,他拾起地上的尖锐瓷片,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的双眼。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因为疼痛而呻吟出声。
大唐立刻奔过去想阻止,可还是迟了一步。
因为看不见,她踩到地上的瓷片,滑倒时掌心在地上被割了好几道口子,当听到“噗噗”两声响起,她似傻了般跪坐在地,完全失去了意识。直到听见他的呻吟,她才迷茫地、不敢相信地、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膝盖在地上拖了一条近三米的血痕,她却似完全觉不出疼。
在手指触到他的刹那,她心神俱裂,哭声震天。
“你个傻瓜,你个傻瓜,你到底做了什么?”
两眼血肉模糊的尉迟米傻笑一声,将她搂入怀里,“你说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想要和你相配。现在,大唐,你可愿嫁于大米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生同一个衾,死共一个穴?”
“傻瓜,你个傻瓜,你这样子,叫我怎么活,叫我怎么活?!”大唐的手摸到他脸上的黏湿,哭得差点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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