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吻上这张唇,会不会出现舒季寅说的浑然忘我?那一定是比被舒季寅吻住还要幸福的感觉。因为这张唇的主人是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吻上它呢?
那张唇尴尬地抿了抿,碍眼的糖糕被移开了,唇规律地动着,姿态真漂亮,花小姑越看越觉得这一定是一张会给自己带来甜蜜亲吻的唇。
“花姑娘!”温柔叫了几遍都被置若罔闻的人无奈提高了声调。
“吓。”手中筷子被惊落在桌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唇规律地动着,是在叫自己呢。
“花姑娘,能不能告诉季酉,你到底在看什么?”舒季酉窘迫到了极点。花小姑那双幽亮的注视着自己的眸让他想到了丛林中觅食的饥饿母虎。
“季酉大哥,你真的想知道吗?”花小姑垂眸眨眼,尽量往脸上堆砌淑女的表情。
若是不想知道他也不会连问两遍了。不过舒季酉仍是好耐心地点头微笑。
“我是在想,季酉大哥心中的那个女人,我该怎么努力才能取代她?”那个叫莲绮的女人应该说话时也是像自己现在这样掐着喉咙娇声嗲气吧。
舒季酉干笑了两声,明明口中并无糖糕,却还是干咽了一下。
“我听说那位莲绮姑娘字写得漂亮女红更是一流。”
“莲绮”这个名字就如同是一个不容触碰的禁忌般,原本还温文和善的舒季酉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而难看,“是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花小姑望着眼前这个让她陌生的舒季酉,忽然明白了舒季寅所说的“知难而退”。仅仅是名字便会让一向温良如玉的男子变得如此凶,这背后深埋的会是怎样的一份情深意重。
花小姑心中生出怜惜的痛来。那个叫莲绮的女人为何如此不知珍惜?
“大少爷,不好了,门外聚集了一大群人吵闹着要闯进来!说是……”匆忙赶过来的小狗子说到一半,瞄了眼花小姑,声音降了个调,“说是我们府中窝藏着土匪道姑。要我们交人见官。”
“小狗子,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土匪!”她花小姑从来都恪守祖师爷圣训,不做违道之事。
“花姑娘,我当然知道你是神仙再世。可是门外那群人都吃了道姑的亏,现在只要看到道姑就恨得牙痒痒。”
“简直岂有此理。我倒要去看看是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花小姑不顾小狗子和舒季酉的阻拦,一路往大门行去。
远远就听到闹哄哄的声响,叫骂声、砸门声和隐隐的鸡叫声。而舒家的几位下人正抵着门不让门外人入侵。
“舒福,把门打开。”花小姑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开口,镇定从容的语气与眼前的一片荒乱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花小姑闻声,心不由自主地一颤,是舒季寅。
正想回头去看,只听得破空的嗖嗖声不断由前方传来。
连忙向左闪身。臭鸡蛋飞到了小狗子头上。
又向右跳脚。烂番茄在舒福身上开了花。
花小姑不断地躲躲躲。臭鸡蛋不罢休地飞飞飞。
花小姑不停地避避避。烂番茄更张狂地嗖嗖嗖。
直到整个门庭都变成粘乎乎的红黄一片,花小姑如跳大神般的闪躲之舞才总算告一段落。太久没有如此大动量的人不由得微喘了两下。这感觉多像当初在静花观的清晨,每天担着空桶去山下挑两担水回到山顶观内,然后替全观的师叔师伯师姐师妹洗衣服做饭。每当看着一排排绳索上在晨曦中飞扬的道袍,嗅着饭锅飘出的香气时,她也会抹把汗,小喘两下接着再下山去挑午饭所需的水。
“看!果然藏着道姑!我就说舒家窝藏土匪!”带头叫起来的男子长着葱油饼般的脸孔,还是被脚踏过的葱油饼,而且葱还撒得太多。总之是张油腻而凹凸不平的脸孔。
“还真被大柳说对了,真是个道姑!”
“我家婆娘被小道姑骗了二两银子。今日一定要讨回来才行!”
“还我的金假牙!那可是我祖传的!”
……
先前扔番茄丢鸡蛋的众人又开始语言轰炸,漫天都是“被盗”、“被偷”、“被骗”、“还钱”的声浪。
“既然被偷被骗被盗,你们应该去见官才是,来我家吵闹有什么用?”舒福话一出口,就被嘘声轰回。
“你以为去衙门不要花钱吗?”
“见官能把金牙找回来吗?”
“二两银子。我的二两银子。”
“谁被道姑坑蒙拐骗了谁就先给我闭嘴。”舒季寅话一出口,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等待着能得到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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