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死,姑娘真会放了她?”殷淮微微一笑,神情自然得就像在讨论天气一般的自在。
“你真愿意为了她死?呵呵,清歌,他看来倒是真对你有情呢。”曼舞诡异笑着,抬起的一只手缓缓指向崖边,扬起柳眉,冷冷道:“好啊,你若跳下去,我便放了她。”
“姑娘当真会遵守诺言?”他态度强硬,脸上却仍是温温的笑。
“殷淮,你是笨蛋吗?她叫你跳你就跳?要是你跳下去了她也依旧砍我一刀,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清歌怒极,忘了颈间的伤,大声骂道:“拜托你,真要救我就想个好点的法子,别傻得拿你的命换!”
“清歌,你是不相信我吗?”曼舞扬了扬眉,沉沉的目光扫在她脸上,声音却出奇的温柔:“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死呢?师父的死,你虽要负责,但是,你爱的这个男人才是真正害死他的凶手啊!再说,我知道你喜欢他。他要是死了,依你这性子,即使是活着,也仍会念着他一辈子……哈哈,到那时,我今日受的这些苦,你就全都能尝到了……哈哈哈……”
没将清歌霎时阴暗的黑眸放在心上,缓缓止住笑声,她痴痴望着崖边那座孤坟,喃喃着:“要你生不如死,才是我……”话音顿止,长剑一端诡异的气流让她警觉地回了神,勾唇冷冷一笑,阴冷撇眸,见着清歌正试图趁她不备,伸手要来抓长剑……哼,这么慢的身手,竟也妄想要自救?!
戾气在眸中一闪,手腕翻转犹若蛟龙,其速之快,让人根本无从得以逃脱。
杀气自剑锋源源不断溢出,眼见就要削下清歌五根手指,却忽见剑光一闪,电光火石之间,清歌已避开了剑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反而极快地制住了她。
她不死心,挥剑再战,对拆数招后,惊恐地发现清歌的武功修为竟然在她之上!
怎么可能?清歌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怎么还会有这般修为?况且,自己刚刚不是还赢了她吗?莫非……秀眸猛然一眯,刚才,是她故意输给自己的!
思绪纷乱间,只觉剑尖忽然一沉,似承受了千斤重量,直直压在手腕处,逼得她不得不短暂停下打斗。
局势整个逆转,曼舞铁青着脸,泛青的指节紧握长剑,却再没有任何行动。
“你!”阴晴不定地看着剑刃被清歌仅以两指夹住,无论她用何种方法,就是无法再动弹长剑分毫……咬着牙,她沉默良久,才阴声笑道:“哼,我只当你走火入魔,早已是半个废人。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使出这一招。”
“所以,这就告诉你,靠猜测得来的结论,还是别太当真才好呐。”清歌叹息着,周身内力凝聚到夹剑的两指,不顾曼舞惊惧的愤怒,“砰”一声后,长剑应声而断。
曼舞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就被剑上犹烈的杀气反噬,她难以置信地往后倒退了数步,脚跟稳住时,“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震惊地瞪着地上的血迹,好半天,才喃喃着:“不可能的,这剑……这剑怎么可能会是你折断?”这把鹤鸣剑,是师父生前最常随身的宝剑,她曾不止一次地听师父说过,这剑无坚不摧,天下间怕是再难找到对手……今日,又怎么可能,会断在一个走火入魔的弱者手上?
“快,快走。”趁着曼舞陷入短暂失神,清歌无力的倒在殷淮怀里。刚才那一震,几乎耗掉了她全身内力,此刻怕是连抬腿的力气也没了。满是鲜血的左手紧紧拉住不为所动的雪白衣袖,小声催促着:“快走吧,刚才那招我可只能使一次,要再来,我可不行了。好在那剑终是断了,否则,咱们就该死在这里了……殷淮,你在发什么呆?快走啊!”
“……”殷淮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不断涌血的左手,快速撕下白袍一角,简单地为她包扎着伤口。刚才那一切,他一点不漏地全看进眼里,表面虽平静,内心却翻涌犹如涛天巨浪……心平头一次,心里涌上了浓烈的杀意。倘若,倘若是以前……眸色陡然变淡,抹上暗红光彩,殷淮抬眸望着神情犹在恍惚的曼舞,握扇的指节青白一片,正要抬步,耳里却传来咳血的声音,他倏然回神,“清歌?”
“咳,咳咳,殷淮,我真高兴你回了魂。咳,拜托,请快带我去找师兄……咳,他还在古桐台奋战着。”内脏痛得像火烧,她却硬是强忍了下来,不敢就这么昏过去。就怕这么一闭眼,眼前这人禁不住吓,会成为第二个疯子……
要想知道一个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来,她只要看看曼舞就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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