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大惊失色,就在他跨下脸想要辩解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二师傅,踏着五彩祥云飘过来,拽住疯师父的耳朵,就把人拖走了。
薛飞刚舒了一口气,就觉得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他回头去看,就见楚姑娘笑容满面,“喂,呆子。”
一声“呆子”,却不像平时那样不屑的语调,而是笑眯眯地说的。这一声让薛飞甜到了心底。正觉得不好意思呢,就见楚姑娘踮起脚尖,缓缓地将笑脸凑上来……
梦外,薛飞丝毫不知自己正“吧嗒吧嗒”着嘴,露出一脸花痴的笑容。
睡在他身侧的楚青,被一声声“嘿嘿……嘿嘿……”的诡异笑声惊醒。刚想问一句“薛小兄弟,没事儿吧”,就被忽然抱过来的手臂一把揽住。
薛飞翻过身来,一手紧紧地揽住楚青的腰,一边做梦一边“嘿嘿”地笑,偶尔还迷迷糊糊地“楚……楚……”出几声来。
楚青,人生活到二十二个年头,头一次尝到变化石的滋味儿。
床铺的位置正靠着窗边。月光自窗棂撒进来,柔柔地打在薛飞的脸上。就着月光,楚青可以清楚地看见,薛飞那扬起的唇角旁,挂着一摊小水洼。
那一张嫩嫩的娃娃脸上,眉眼都在笑。笑着笑着,薛飞便再笑呵呵地抱紧些,凑近些,迷迷瞪瞪地把嘴唇凑过来,蹭在楚青的面颊边上,“楚……楚……呵呵……”
已成石化的楚青,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就觉薛飞揽着腰的手臂又收得更紧了些,炽热的气息喷在颈项上,紧接着便是柔软的唇,在颈上来来回回地磨蹭。
楚青无语问苍天。原来这个薛小兄弟,喜欢男人!
其实,不能怪楚青想得偏。虽然他楚青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但是江湖上谁不知道不戒剑吴子风和无名剑薛无名的关系,那叫一个铁!不,是比铁还要硬的“钢哥们儿”,那关系好的,好得简直可以穿一条裤子——至于是外裤还是内裤,各路武林英雄们都避而不提,只是笑,笑得高深莫测。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如果这不戒剑的徒儿薛飞,若有什么分桃断袖的怪癖儿,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理解的事儿。楚青回想片刻,想到今儿个下午薛飞喷了鼻血,他为他擦拭之时,薛飞不但不止血反而喷得更厉害;想到那时候薛飞红着脸往他手上蹭;再想到小妹问薛飞“在想什么龌龊事儿”之时,他脸上那两抹不自然的红晕……
原来如此。如果说,原来薛小兄弟喜欢的是男人,而且喜欢他……这么一说,那就全可以说通了。
终于,楚青他——悟了!
对人向来宽容、并且好脾气的楚青,立刻陷入了“怎么能在不伤害薛小兄弟的感情的情况下,劝导他走上正路”的假命题当中,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了悟,实际上已步上了“自作多情”的歪路。
总而言之一句话,楚青他——误了。
窗外的天幕渐渐亮起来,不知谁家的鸡率先打了鸣儿,紧接着东边就泛了鱼肚白。一宿没睡的楚青,望着越见清晰的薛飞笑呵呵的睡脸,心中愈急。
想了一晚上,楚青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好的说辞,既不点破让薛飞难堪,又能劝导他走上正路。如此这般,伤透了脑筋的他,难得地在眉间刻出一道道解不开的褶皱。
那一头,薛飞哪里知道楚青心中的纠结?咱们的薛飞薛少侠,兀自将美梦做得香甜。睡梦越沉,又亲又抱搂了人家一晚上的他,终于“吧嗒吧嗒”嘴,收回了胳膊,心满意足地一翻身,滚到床里头继续打呼噜去了。
得了空的楚青,赶紧趁这时候,一溜烟地翻身下床,迅速地穿戴好衣物,束好发拾掇好自己。末了他还拧了毛巾,对着镜子猛擦。幸好做梦的薛飞只晓得蹭啊舔的,还不是当真懂得亲,楚青的脖子上倒也没留下什么见不得人的红印子,就是粘哒哒的口水让他着实无语,只能连擦了好几把才感觉清爽了些。
收拾完了,楚青理好包袱,刚打算出门,一扭头就见薛飞睡得个四仰八叉,右半边的手和脚都探出来了,悬空在床外。被子也裹成一团乱,摔在了地上。楚青抽搐了嘴角,微一思忖,还是走上前去,把人往床内挪了挪。等楚青轻手轻脚地把被子盖上,就在这时候,薛飞忽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薛飞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就见楚青正给他盖被。咱们的薛少侠虽然和某个行事诡异最烦礼法的人有着堪称“孽缘”的师徒关系,但是从小的良好家教,让他立刻咧开嘴角,笑呵呵地道谢:“嘿嘿,多谢楚大哥,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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