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绿嫣,她的证人,可以见证她全部的爱情--他还不信吗?
“不过是掩饰罢了。”他轻轻一句话就否决她自认的铁证。
庄涟漪怒不可遏,几乎想给他一巴掌。
掩饰?这就是他对她全部感情的评价?他以为她特意去看他、跟他那般……只是为了掩饰对令狐南的患得患失?
他都忘了,她天天偷望他的相思之苦了吗?他怎么可以全盘否定?教她情何以堪?
万分情衷,竟付诸东流水……
“公主与容若一般,越是喜欢的人,越是藏在心里,”他忽然回眸,眼角似乎有水光闪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迈出那一步。”
所以他认为令狐南才是她藏在心里的那个人?他认为,她主动向他投怀送抱,不是出自真心?
“我不管……”嘴上说不过他,她抽泣,“已经这样了,你要对我负责……”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用威逼的方式,只为了不想失去他。
“公主何必在意所谓的贞操?”他却扬起涩笑,“说起来,容若也早就不是清白之身,本不配与公主在一起--”
不配?庄涟漪凝眉,没料到他居然会如此自卑。
她陡地顿悟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人,看她主动靠近一步,他便坦露一分真心。一旦发现她的心在别处,他便退避,狠绝和她切断关系。
此刻,她终于懂他。司徒容若,原来也是平凡的人啊……
童年的坎坷,挫败的初恋,让他甚至连平凡人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看懂,还让他发现了许多她与令狐南之间纠葛的端倪,在她想解释的时候,他却已躲回了自己的蜗居。
她伸出一只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却终究放下,任衣袖随风飘扬。
“公主明日随太子回京吧,”他哑声道:“容若还有皇命在身,须在江南多待些时日。”
她还能说什么?再说什么?他的心如开弓之箭,不可能回头。
回京不久,已是严冬。
她素来不觉得南齐的冬天有多冷,但这一季,她却每天躲在炭火明亮的房中,不肯出来。
司徒容若一直没有回京,不知在江南替齐帝操办什么事。她曾特意派万实良去打听,然而始终杏无音信。
令狐南没有再提起杨元敏,但她知道,他一直没有放下这个棠州的女子,说不定还在暗中照顾着对方。
果然,年关将至,有了答案。
这一晚,大概是小年夜,令狐南破天荒来到她的房中。这些年,如此主动,真没几次。
绿嫣不愧是她调教出来的人,一看到他的神色,就知他有话要对她讲,于是布了酒菜供两人在桌上单独小酌后,引领宫人退下。
如今令狐南待她不似从前冷漠,脸上亦有了淡淡笑容,自从在棠州两人一番肺腑之谈后,他倒还真与她亲切了几分。
“我已经派人去把元敏接来了,”他开门见山地道:“现就在宫中。”
她早料到有这一天,倒也不诧异,只点头笑说:“如果安置方面有什么不便,殿下尽管开口,叫绿嫣去协办便是。”
“有一件事……”他忽然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还请公主成全……”
“太子请讲。”
“我不敢耽误公主青春,你我……仳离如何?”
呵,他说了,终于还是说了。
仳离,她早已动过这念头,但或许就像某人认为的那样,因为对令狐南情未了,所以才迟迟拖延至今,反倒由他启口。
“太子不舍得让杨姑娘做侧妃?”她开玩笑道。
“元敏说,宁可为娼,不可为妾。”他道出令她吃惊的话语。
“什么?”她不禁瞠目结舌,“杨姑娘真是……好大脾性。”
“就算是我辜负了公主,”令狐南满脸歉意的请托,“元敏如此,我也只能由了她--”
杨元敏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只一句话,当朝太子便为她做出惊天动地之举。
“此事事关两国邦交,”庄涟漪冷静分析,“须想个理由,好向我父皇解释,他膝下儿女不多,一直最疼爱我。”
“这个我知道,”令狐南颔首,“当年狄皇宁可在箭上做手脚,也要成全这段姻缘,我便察觉狄皇对公主宠爱之深。”
“原来你知道啊?”她不由得笑了,“当年夏楚国皇子想必是气炸了吧?”
“那自然,公主没瞧见他当时的表情,真是逗趣。”令狐南亦莞尔,随后敛眉深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公主,希望来世再偿还,这辈子,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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