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为谁春(26)

2025-10-06 评论


他取了一侧的帕子,抹去了阮净月脸上的脏污,“阮公子,对房小姐好一点,这辈子你该是最疼她的人。”

纪小鲁闻言红了眼眶,“六爷,你就这么把以沫让了?”不该呀不该,曾经的一往情深原来都可以是过眼云烟。

他笑,“小鲁,我从没有要把她让给谁,是她自己要嫁的。她要嫁,我只需要送上一份贺礼,送上一句贺词,其他的皆是多余。相信房小姐也必是如此,待我与金小姐成亲之日,只需送上一份贺礼,送上一句贺词,我便是万分感激了。”

阮净月看着他的眼睛,终是明白了这一句,这龙斯要成亲了,而以沫是要去送贺礼的。这男人虽然穷酸,可到底对他还是比那恶婆娘好一点。

他扶阮净月起来,“阮公子经过这番折腾,必是累了,要不要喝一杯茶?”

阮净月瞥眼看着满脸恼意的纪小鲁,这恶婆娘为何还不走?明明看她对这龙斯是毕恭毕敬的呀!

“你瞧瞧那是什么眼神?”纪小鲁看着阮净月叫起来,“我一瞧见这样的眼神就恨不得煮了他!”

阮净月赶忙拉住了龙斯的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不看她,君子都该明哲保身不是?

龙斯笑着看向纪小鲁,“听说最近这一阵子咱们‘香园’茶楼和酒肆的生意分外冷清。”

纪小鲁闻言垂下头,脸也不争气地红了,不甘地咕哝着,“还不都是因为这劳什子的小混账——”

龙斯敛了笑意,“纪管事,你可还记得咱们的君子协定?倘若在你手下‘香园’不济事了,咱们是不是也该——”

纪小鲁马上抬起头,抢先道,“六爷莫慌,我一定找出些门道让咱们的客人络绎不绝。”

“是吗?”龙斯看她,“没想到你还有门道!”那语气分明是有些——看不起她!

她高高昂起头,“六爷若是不信,就等着瞧。十天,不,五天,我必定恢复‘香园’的盛景。”

他讥诮地笑了,“纪管事,说话可是算数?如果不成,那就只好——”

“如若不成,”她拧着眉,暗自咕哝着,“如若不成,我也就没脸做这管事之位了。”

他低声道,“好,我记下了。”

纪小鲁立时像霜打的茄子,愤愤地威胁着阮净月,“你给我好生吃喝,好生活着,必须,必须要长命百岁,必须好好疼以沫。不然,我就把你煮了吃了。”

说完,人已闪出园外。

龙斯瞧着她的背影,微微叹气,倘若不是这样耿直,怎么会被那不负责任的老七算计了?唉,老七啊,你放一个女人在这城里为你受尽指责,你怎能安心?倘若哪一日你受了报应,亦是——活该!

看纪小鲁走得远了,一直不语的阮净月却是突然开了口,“龙斯,你帮我一把,虽是应该,可是,我还是要还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贺礼?”

龙斯垂下头,抿唇笑起。他想要什么贺礼?他最想要的已经被这孩童抢了去,他哪还有什么想要的?不过是什么都好,什么都不好,什么都可,什么都不可。什么都不是她,于是,什么都是——徒劳!

“你说,龙斯说要为金小姐要一杯花簪?”房以沫帮阮净月擦着脸,看他迷惑地皱着眉。

阮净月不迭地点头,“是,看来这龙斯果然是个穷酸书生。这‘洞庭’白白摆出了这样大的排场,竟是鲜有人来。以沫,咱们上了当,还道这里真是如那‘洞庭轶事’中所记载的一样,门庭若市,日进斗金。哼,说不定那书册本就是龙斯自己写来蒙蔽世人的。”

闻言,她轻笑起来,“净月,你一说我倒也是发现了。怪不得那龙斯整日郁郁寡欢,这样迫不及待订下与那金小姐的婚事,原来,不过是为了钱。”

阮净月闻言点头,“那金小姐真是可怜,也是被这假象骗了。不过,那金小姐那般嚣张跋扈,也是活该!”

她幽幽叹道,“还是京城好啊。我真是不住地想咱们的府邸。那才是盛世繁华不是?”

阮净月笑得好不开怀,“以沫,你说话真是中听。”

她伸手想要拍拍他的头,却被他出口的话惊住。

“以沫,你是不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他问得好恳切,想来想去,那恶婆娘与龙斯话里的意思便是这个吧?怪不得那恶婆娘总要让他多吃,总让他心疼以沫。

她笑不出来,只得垂了头,“净月从哪里听来的?”

阮净月蹙眉,“以沫,你真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她看他,轻轻叹气,“净月,你希望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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