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晒桑葚的于曦存胡思乱想着,忽闻一阵衣袂之声,她连忙往围墙看去,果然,一身白色武袍的海震利落地翻墙过来,动作潇洒不羁,更添雄健威武。
可是她见了却很想笑,她总觉得,他是故意表现给她看的。
海震落地前做了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便昂然立在庭中等候赞美,于曦存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晒桑葚,令他不禁气结。
“小酒虫,妳没看到我站在这里吗?”
“见着了,大黑熊。”她懒洋洋地回了一声。
“那妳没看到我方纔的姿势吗?”他又翻了个身,急忙献宝。“怎么样?我今儿个和府里的武师学了一套新的身法,听说能在应敌时来去无踪,很有用的……我示范给妳看!”
他口中的武师,是父亲特地找来教他武功的高手,和一般市井武行里请来宅邸里当护院的庸手自然差别甚巨,所以海震的动作确实不凡,只不过于曦存就是看不惯他那骄傲的模样,故意不理会。
“示范给我看?”她盯着他,突然卖了个乖朝他微微一笑。海震正待演示新武功时,却被她喝住,“等等!你演一招,就得替我试喝一口我新酿的酒,怎么样?”
“妳酿的酒?”海震险些怪叫出声,“妳知不知道,妳酿的酒根本不是人喝的!我认识妳那么久,妳每回要我喝,闻起来香的喝起来苦,看起来清的尝起来酸,好不容易上回的黍稷酒看起来有点像酒了,喝了却像清水一样无味,而且那还是妳酿到目前为止称得上最好喝的呢!”
于曦存听得有些窘,却很不服输,跺着脚嘟起小嘴囔道:“那你喝不喝嘛?人家这回是用果子酿的,酿了好几个月,现在才敢让你知道,保证味道不一样,你就替人家试一试!要不然你回家练你的新武功,给看门的小黄狗看好了!”
“我府里哪里有看门的小黄狗……”海震嘴里咕哝着,拗不过她只得妥协,“好吧,喝就喝!”
就当喝药好了,横竖她再怎么酿,也不会难喝过府里那些姨娘老是逼他喝的强身健体药汤。
于曦存笑吟吟地放下手上的工作,到里头去搬酒,将海震一个人留在后院。由于她个儿小力气不大,搬酒需要些时候,穷极无聊的海震等久了,便信手拿起她正在晒的桑葚,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恰好他刚练完武渴得很,这桑葚又大又甜又多汁,多多少少能解他的渴。
好半晌,于曦存终于摇摇晃晃地搬了一个比她脑袋瓜儿还大一些的小酒瓮出来,海震擦了擦手,走过去,轻而易举地接过了酒瓮。
“这便是妳新酿的果子酒?”他拍去封泥,不经意地喝了一口,想随便应付应付。“味道不过尔尔嘛……咦!”
他挑了挑眉,又多尝了一口、再一口,在她期盼的目光下,他不甚自然地道:“这味道……还行,比上次带着酒味的清水好喝多了!”
事实上海震十分意外,小酒虫这回还真歪打正着地酿出好酒了!这果子酒刚入口时虽有些涩,但香馥和醇度都够,还有一股很特殊的微酸,再多放个几个月,风味必然更佳。
只不过他说得别扭,心里总是不太情愿赞她一句,但听在于曦存耳里,这个傲气比天还高的将军之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容易了。
“真的还行?”她眉开眼笑,低头自顾自地说:“爹总取笑我酿酒徒具其形,天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依照自己的方法酿,还不是酿出点东西了。”她得意地抬眼,“好了,酒瓮可以还我了,我待会儿拿去让爹喝喝看,非得让爹说不出话来……”定睛一看,海震还在大口大口的喝,她连忙阻止,“喂,你这大黑熊别再喝了!人家要留给爹的!”
海震年纪虽不大,但几年来也偷喝了不少酒,豪迈的酒量又是遗传自父亲,这点酒他还嫌不太够呢!
“刚好我渴了,是妳要我替妳试酒的,我多喝一些有什么不对?”他咂了咂嘴,难得她能拿出这等好东西,他才不想还给她,何况他还没喝够呢!“桑葚也不是很解渴,还是这一大瓮的酒好。”
“桑葚?”于曦存一惊,转目看了一下,一篓子桑葚果然被他吃了七七八八,她想试酿的桑葚酒看来又要拖一阵子了。“你怎地还吃了人家的桑葚?”
“妳又没说不能吃!”海震摆明耍赖。从认识她开始,两人老是吵吵闹闹的,也因为她,他没被府里少教训过,这回不喝个过瘾,解解这阵子的鸟气怎行?
“你不是要练武给我看?还喝什么喝!”于曦存高举着手想要把酒瓮抢回来,但她的个儿就算踮起脚尖也只到海震的胸口,根本构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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