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侍(5)

2025-10-06 评论


“都醉了,还说什么冒犯不冒犯来着?”放眼百尺内,除了她,还有谁能撑他回房?

叹口气,庞月恩撑起他看似精瘦却挺有重量的身躯,踩着月色,将他半拉半扛地带回自己的院落。

微开的镂花窗棂,几抹微风在清晨时钻进了窗内,拂醒睡梦中的人。

身为上官府总管,在这时分,早不知道做了多少活,尽管酒醉,上官向阳在微风拂颊之下依旧幽幽转醒。

浓密长睫轻眨了下,浓眉随即狠攒起,就连原本沉稳的呼吸也倏地紊乱。

痛!脑门像是被人提了把斧头猛砍猛砸似的,痛得他浑身紧绷。

“你醒了。”

身后传来初睡醒极软慵的女音,教上官向阳猛地张开眼,先是瞥见沉香色床帐,上头是梨木床顶,接着怔怔回头瞪向睡在自己身旁的女子。

只见庞月恩单手托颊侧躺着,看似甫睡醒的媚眸满是诱人风情,他心口一窒,急忙别开眼,不敢再看她只着抹胸的娇躯。

他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被雷劈中似的,俊脸黑若焦炭,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不管他怎么用力回想,依旧只记得她斟了一杯酒,而后、而后……空白。

该死!他不该喝酒的。早就知道自个儿的体质不适合饮酒,老爷也总是叮嘱他别在外头喝酒,免得出事,如今……真的出事了!

“向阳,昨儿个晚上你对我……”庞月恩抿了抿唇,含羞带怯,话到最后,竟幽然转怨。

“……如何?”上官向阳不敢看她,一颗心弹到喉间,冷汗爆出。

“你对人家……这样、这样又这样。”不回头看她,她干脆自己靠过去,抓起他的手抚过嫩肩、雪白颈项,眼看就要滑落在缎面抹胸上头,他赶紧用力地抽回手。“反正你要给人家负责!”

庞月恩一句话堵死他的后路,完全不给他鸣鼓申冤的机会。

诱他喝酒,是知晓他这段时日肯定撑得很累,不忍他再守夜,更不忍他满腹悲恸无处发泄,当然,最大的主因是留下他。

没错,只要能留下他,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横竖决计不让他走。

可上官向阳哪知道她在算计什么,只觉得脑袋里头有成串的鞭炮炸得他六神无主。

只是几杯黄汤下肚,怎会变成这样的情况?

明明打算好一早便离开,怎会、怎会……这下子该怎么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的发香尚残留在他臂弯上头,这下该如何是好?

“呜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见他仍没有反应,庞月恩可怜兮兮地低喃着,掩嘴偷偷打了个哈欠,双眼立即水汪汪,不知内情的人,准教她眸底那把泪给唬住。

她正值如花朵绽放的年纪,庞家门坎早已经被上门求亲的人给踩扁了,但她谁也不要,就属意这多年前便教她私心暗定的男人。

木头、木头,回过头呀!她已经把表情固定在最惹人怜的氛围里,快点回头呀!

上官向阳无措回头,正好对上泪眼婆娑的她,那垂眸低泣,我见犹怜的神态,紧扣他的心头,教他开不开口都很为难。

此刻的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治理宅务,他指挥若定,但成亲……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更遑论对方是庞府三千金的她。

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能不负责吗?

庞月恩从长睫下偷觑他的反应,猜想他的打算,随即又百般委屈地说:“不然这样吧,就当做没发生什么事好了。”

“那怎么可以!”他想也不想地反对。

“那、那,不然要怎么办?”垂下脸,在如瀑长发遮住她的脸时,赶紧再沾口水点在眼眶外头。

她低声啜泣,哭声学得唯妙唯肖,毕竟这一套她以往常用,太上手了,但要再加上肩膀抖颤的姿态,这没十年的功力,可是会露出破绽的。

无助的啜泣声听在上官向阳的耳里,像是最残酷的鞭笞。

他语窒,良久,才叹了口气。“奴才和三小姐的身份差距太大,这婚事怎成?”不是他不肯负责,而是门户之见,再加上他尚有重任在身,要他怎能抛下一切不管?

水溜溜的眼眸转了圈,啜泣声收了一些。

“可依我所知,你没入奴籍。”大宋律法对于奴仆和佃户都以黄册详加记载,在她的记忆中,世伯是将他收为养子,而非奴。

“但奴才可是亲手签下终身契给老爷的。”他当然知道自己并非奴籍,但他的身份确实是不如人。

终身契,不过是拿来当挡箭牌罢了,但挡得了一时,挡得了一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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