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庄桥请这些销售商吃饭,庄桥因为高兴,也多喝了几杯。
酒足饭饱后,毕旭阳提议请各位总经理出去玩玩,大家一哄叫好,庄桥以酒醉为由退了出来。
毕旭阳见他微醉,要送他回公寓,被他推开,眼睁睁地看着他独自开车离去。
庄桥开着车沿着高架桥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高楼下。他无力地抬头看了看,惊奇地发现,竟停在自己公司的楼下,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他茫然地想,心灵深处总觉像有什么好像忘在了这里。
枯坐了一会儿,打开车门走下去,夜风一吹,他有些微醺,脚步摇了摇。
“庄总。”保安跑了过来,“你不要紧吧,我扶你。”
“不用。”庄桥往楼上看了看,高处有几个窗口还亮着灯,“还有员工没有走?”
“是的。”保安说,“还有五个人没有走。”
“好的,我去看看。”庄桥推开保安,自己乘电梯上去。
站在玻璃门外,庄桥久久未动。
她还没有离开,半个身子俯在桌子上,人已睡着了,手却还放在鼠标上。她的腰如此纤细,背是那样柔弱。他知道她在这个部门里受的种种委屈,她却从没有抱怨一声,也没有向他说过一句。他知道,不是她的脾气好,也不是她能忍,是她不想给他增加任何压力,她是要用自己最强的能力来回报他的帮助,这份心别人不懂,只有他清清楚楚。
他将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喃喃道:“子矜,我该拿你怎么办?”
悄无声息地推开门,他在她身边蹲下去。
她睡得很沉,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浅色的唇紧紧抿着。
他的手指慢慢滑过她的面颊,感受手下的滑腻细致,他缓缓将头弯过去,用唇去体会这片雪样肌肤。忽然,滚烫的唇上一暖,苦苦的味道弥漫开,她长长的睫毛下滚出一颗泪珠。她竟然在哭?!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她倔强坚强,虽然困难重重,却从未掉过泪,难道她承受不住了?
心底一酸,他伸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叹息一般耳语:“这个秘密我不想再保守了。”
子矜动了动,忽然睁开眼睛,惊讶地注视着面前的庄桥,眸中雾样迷茫,半梦半醒,唇轻颤,“庄桥,太好了,我又梦见了你。”她大胆地抱住他,不等他说话,已将吻贴上去,满足而迷茫地笑,“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了。”
处在意乱情迷之中的人没有发现,怀抱中爱人健硕的身体在打颤,眼底隐含了伤心、无奈、隐忍、疼惜、爱怜种种。一阵心颤的激动之中,他合上了双眼,将那一切切的情绪全部压下。
清晨,何小敏烦躁的冲在各屋之间跑进跑出的子矜怒喝:“你发什么神经,天还不亮就起床。”
“天早就亮了。”子矜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头发,有一处头发翘着,不论她怎么弄都压下不下去。
“今天周未呢,大小姐你要做什么去?”实在被骚扰得睡不下去的何小敏坐了起来。
“庄桥说他带我去见一个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哼。”何小敏冷笑,“难怪,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转念一想,“不对,庄桥家的人不是都不在了吗,怎么又冒出一个最重要的人?”
“我也不知道。”子矜勾了勾唇色。
“那会不会是死人?”何小敏忽然问。
“你胡说什么呀。”子矜不满地皱起眉头。
“怎么会是胡说呢?”何小敏正色地分析,“有可能是庄桥过逝的大哥,他不是一向是庄桥心中最重的人吗?郝成洛给你的信息里也是这样写的呀。”
子矜停下手中的动作,沉思地点了点头,“有道理。”忽然看了看身上颜色鲜艳的裙子皱眉,“不好,我得换个裙子。”
“对,换个素色的,就算不是也没有什么,如果是,你可惨了。”何小敏随声附和。
当子矜穿那件白色长裙坐到庄桥汽车里时,庄桥的眼神很古怪。
“为什么要穿件白裙子,你好像很少穿。”
“哦。”子矜笑了笑,“因为要见人,但是周未又不想穿得太正式,所以穿了这件。”
庄桥的嘴角微沉,没再说什么,专心开车。
汽车驶上高架桥,向外环开去,一路向城郊驶去。
没多久,前面出现一片起伏的山坡,子矜有些迷茫。
庄桥从汽车尾箱拿出一束鲜花,一些上坟的酒菜,与子矜分别拿着,向公墓内走去。
“庄桥。”子矜轻声问,“是去看望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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