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睿这才朝杜恒一揖,也跟着上了马车,不解的看着父亲问:“爹不是还想见妍恩?”
这几日,爹刻意不让他进宫,认为已经打拿惊蛇,要他对苏妍恩先不要有任何动作,直至今日才又进宫,说是想探探她的口气,确定她是否就是当日夜闯京亲王府的黑衣人之一。
“杜恒那老家伙见我们下朝了还不走,肯定会差人注意我们的动向,我还不想让他知道我们跟苏妍恩已经有接触,免得那老家伙又扯我后腿。”
马车已经向前行驶,姜重弘稍微掀开马车的帘子,不意外看到杜恒双手握拳,怒目远送着他们这辆马车,他不由得露出笑意。
但杜恒可笑不出来,他一直睦视着马车,直到它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在过去,他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可在儿子为了追求,秦乐而亡后,他的确沉寂了好一阵子,也因而让姜重弘趁势坐大,朝中几名重臣已经往他那儿倒,也难怪他说话的口气那么大。
只是,要浦的路仍有人为他铺,朝廷里仍有两股势力在对峙,这一点,他也仍有信心。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太子的势力竟也在这段日子渐成气候,成了第三势力。
杜恒思绪翻转时,他的贴身随侍走上前来,气愤道:“相,咱们就要眼睁睁的让京亲王继续嚣张下去吗?”
“当然不是,姜重弘在外面招兵买马,老夫养病的这段日子也没有闲着。”他冷笑一声,“我已秘密收编南方军队,姜重弘若敢出兵争夺天下只有吃败仗的分,因为我的人早已渗入他们的军营里,对兵力的分布以及预计攻击的路线图,我有把握绝对能早一步到手,敬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相要跟京亲王正面交锋?”随侍倒没料到这点,因为主子已掌握朝廷大半的势力,根本不需要打仗。
“我正逢丧子之痛,他倒趁机大张势力,我总不能让他失望。”他嘲讽冷笑。
“但是活阎王的解药?”随侍问。这可是目前牵制主子跟京亲王不敢妄动的最大主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依我对京亲王的了解,他能不畏活阎王在我们体内所下的毒药、这么有自信不把我放在眼里,理由只有一个了。”
“是什么?”
杜恒冷笑道:“他已有解药了,而且不需要再经过活阎王拿,搞得自己每个月像乞丐般。我们要做的就是透过人脉,早他一步拿回解药,或是抓回替京亲王制作解药的人。”
随侍立即诌媚躬身,“丞相真是英明。”
“回去吧。”
马车前行后,苏妍恩才走了出来。兹事体大,她得赶快让太子知道这个消息。“咳咳……若真如此,我得修书一封让你送出去,我们的人得全力阻止京亲王绒是杜恒拿到解药,咳咳咳……”
沂雨殿里,近两日得了风寒的源峻半坐卧在床榻上,脸色略显苍白,在听闻苏妍恩所报告的事后,眼神更是转为忧心。
“太子要保重龙体,奴才们难道没有好好伺候吗?”她关切的问。
“有,可是这风寒有一半是心病,是有志难伸的病。”他摇头苦笑。
她看着桌上不曾动过的汤药,伸手摸碗,仍有余温,端了起来坐到床榻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苏妍恩突地一怔,顿住话语。
该死!她真的是吃了龙陨奇的口水,竟跟他说一样的话!
“怎么了?”源峻注意到她的神情突然转为不悦。
她尴尬一笑,“没事,请太子把药喝了吧,你要为全天下的百姓保重。”
“也包括你吗?”他眼神合着某种深意,热烈的望着她。
苏妍恩柳眉一蹙,“太子……”
“好,不说了,那你喂我喝药好吗?这个宫殿除了奴才外,空气冷清得令人都害怕了。”
他黑眸里的孤寂令她不忍,她只好点点头,顺从的喂他喝药。
接下来一连几天,苏妍恩都潜入折雨殿照顾太子用药吃膳,也由自己寝卧下的机关信道,将太子的讯息送到观宁寺,同时也竭尽所能的在避开龙陨
她的理性不允许自己继续沦陷下去,何况把感情托付给一个连其实姓名都教人存疑的男人身上,岂不是傻子?
“妍恩?”
析雨殿里,在苏妍恩天天细心看顾下,源峻已经恢复健康,只是眷恋她每日到来的美丽身影,他竟忍不住的继续装病,可此刻,一碗汤药已经见底,她却继续以汤匙舀向空碗后又将它送到他唇边……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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