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爹,我不能喝,往年都是你独饮,今年可有酒伴了,挽声能陪你喝个过瘾!”
柳如遇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不过闻着才倒出的酒,那酒气迷人,香味四溢,倒也不客气的将整杯酒灌进自己肚里。
“好酒。”他满意的拍桌。
他平日少喝洒,不是不爱喝,而是爱喝好洒,在宁缺勿滥的情况下,就只挑过寿时让女儿准备一坛不错的酒享受一下,而女儿每年买的白酒,虽说不是顶级美酒,但也是符酿,酒味甘醇,但若再与这坛黄酒相比,那滋味又差上一截。
柳如遇喝完立即又要女儿再斟上。见他喝得开怀,傅挽声出喜乐在心。他来访前左思右想,不知要送什么寿礼才好,送得贵重必遭退还,送轻了又嫌礼薄,思了一下午,才想到不如送坛酒来,这礼不轻不重,还可助兴,哪知真让他投其所好的送对了,这会不禁沾沾自喜。
“爹,你喝慢些,别有了好酒,忘了我的菜。”她剥了尾虾给他。
喝了美酒,柳如遇的心情不错,听女儿这么讲,哈哈大笑。“爹怎么会忘了你的好菜,来来来,你也吃点。”他也帮女儿夹块肉放进碗里,抬头见她使了眼色,这才瞧了拘谨的傅挽声一眼,笑容减了几分,“你自己来,我就不招呼了。”
虽然脸色冷了些,但对方肯这么对自己说话,傅挽声已经很高兴了,马上举杯喝了口自己带来的黄酒,尝了几日菜肴后,忍不住望向柳延秀,她也正巧在看他,两人相视甜蜜一笑。
这可是他第一次尝到她的手艺,果然合他胃口,这妻子样样合他意,能不娶回家吗?
你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脸川故微泛红,低着首,不再看他。
这顿饭虽临时加了个人,但到目前为止,气氛还好,柳延秀私心想着,若她爹能红拚这种态度,将来她与挽声也不是不可能。
“柳夫子在吗?”
正当柳延秀沉溺在小小的安宁愉快中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一听这声音,她的寒毛马上竖起。
柳如遇的面色一整,随即起身往门外看去,出声的是张劳,而他身前赫然站着古牧耘。
见到他出现,屋里的三人神色心思各不相同。柳延秀惊惧,莫非古牧耘赶着回头杀她?而傅挽声本就对古牧耘存有戒心,这时见到他,当然不高兴。
至于柳如遇已是战战兢兢的走出去,对着古牧耘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古牧耘的服装已换过,不若白天的宽袖开襟、纤尘不染的银衣,此时他穿着一身显得持重的藏色衣服,负手而立。
“柳夫子今日大寿,学生专程来贺寿。”古牧耘淡声说着,下颚轻扬,身后的张劳立即抱着一坛酒上前一步。
“这酒是贵州的桂花吟酿,一般只进贡朝廷,学生特地带给夫子品尝。”古牧耘语气有礼,可目光却越过柳如遇紧紧盯上柳延秀,那眼神犹如万年寒冰,冻得她寒气由脚底直窜到头顶。
“这是桂花吟酿?”柳如遇如获至宝,喜上眉梢,完全没注意到古牧耘的眼神。“来来来,正好秀儿做了一桌的好菜,你若不嫌弃,一起用餐、共饮美酒吧!”因喜获佳酿,又因已喝不少黄酒,柳如遇少了平日的拘谨态度,主动邀约古牧耘对饮。
古牧耘,一反平时的孤僻,竟也答应下来,不仅主动往屋里走,还大方的坐下,只是这一抬头才发现,其他人全都还站着,似惊讶于他的举动。连那邀请他的柳如遇也是一愣。
见古牧耘看着他,柳如遇这才发现自己夫礼了,连忙坐到他身边,但还有些惶恐,毕竟方才他是仗着酒意开口,其实心中是不信对方会留下的,没想到当对方真的入座时,反教他吓了一跳。
“秀儿,还站着做什么,不快点为客人添置碗筷!”柳如遇见女儿也惊愕不已,杵着忘了动,连忙提醒吩咐。
“还有你,若不过来坐,就先回去吧!”他暗示傅挽声,要他先离开。
傅挽声恼古牧耘这时候来坏他今晚与柳如遇亲近的机会,也气柳如遇就这么厌恶他,这人一来就赶他!
“今日柳夫子过寿,我怎好才来就走,当然也想与夫子再对饮几杯!”气不过,傅挽声厚着脸皮坐下。
柳如遇见他不客气的留下,随即露出蹙眉撇嘴的脸色,但碍于古牧耘在座,终究没发作赶人。
此刻,餐桌前坐了四个人,古牧耘的身后还站了个总管伺候,只是这一桌子的菜竟没人再伸手,且众人大眼瞪小眼,连话也挤不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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