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这些时日明查暗访,他们表面上声称当日涉及叛乱的分子全数剿灭了,其实尚有儿名士兵幸存,他们私下用刑审讯,惊觉这些人很可能都跟一个人有关。”
“谁?”
“申允太子。”
申允太子?!那不就是……
“我父王的堂兄?”
“不错。”黑玄意味深长地颂首。“当年该当继承王位的其实并不是陛下,他是趁申允太子和自己的异母弟弟夺权时,渔翁得利,意外捡到了王座,许多申允太子的人马都暗暗不服,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向陛下俯首称臣。”
“你的意思是,这些残余的势力于我父王登基之后,仍然一直在暗中继续活动?”
“看来是如此。”
德芬惊骇,心弦震颤,欲峨口茶宁定心神,素手却颤抖地握不稳茶杯。“若是当年申允太子的势力还残留着,无名又与之联系,那就表示他接近我王姊是有所图谋,那姊姊性命岂不危在旦夕?”
“那倒未必。”黑玄沉声剖析。“若申允太子的势力图谋再起,势必寻求可靠的依恃,无名接近真雅,当是利用她来提拔自己,藉此壮大势力,除去真雅于他们并无益处。”
“这么说,他们是看准王姊适合为王,意欲扶持她登上王位?”
“我想不然,他们认定的王该是另有其人。”
“是谁?”
“难道始还猜不出来吗?”
德芬一凛,骇然变色。“莫非是……无名?!”
据说那个人,申允太子,是他的亲生父亲。
当年一场宫廷政争,祸起萧墙,申允太子与其异母弟弟双双惨死,反倒让当今的靖平王检了个大便宜,登上王座。
那些跟随申允太子的势力霎时树倒瑚孙散,但也有不少人心存怨忍,不甘数十年来的经营化为泡影,于是转而将希望投注于他身上。
他身为申允太子的血亲,幸存的王子,有相当的名分称王,缺的只是一份足以号召群臣的实力。因此他必须接近真雅,设法与她结合,藉此广植势力,时机到了便可一呼百诺,谋夺这个国家。
从小他便是如此被教育长大的,这个国家属于他,这片锦绣江山迟早会归于他怀抱,他受君王的训练,文才武功,兼容并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王。
如今,他的确如师父的计划接近真雅了,但为何,成王之梦却离他愈来愈远?他似乎不如其他人想像的对江山有爱……
“好美。”
赞叹的声嗓拉回无名的思绪,他望向真雅,她正站在树荫下,欣赏清晨的草原景色。
天色苍蓝,金光未透,云间流转着淡紫嫣红,霞光迷离,山峰绕着一圈银带,山顶是皑皑白雪,海水凝冻成冰,冰面下水影如花,枯黄的草场里,一匹匹骏马腾飞踢踏。
见她一脸神往,近乎迷恋,无名心弦一扯,走近她。“美吧?”
“嗯。”她用力点头。“当年德宣哥哥形容的草原景致,原来就是这般模样。“德宣?”他挑眉。
“我的异母哥哥,父王曾经立他为太子,可惜他后来被诬陷谋逆,含恨而终。”真雅语调一沉,神色怅然。“从那之后,世事变了许多。”若不是德宣遭诬陷而死,或许他们兄弟姊妹今日无须相争这王位,大家都能和睦相处。
无名观察她眼神的变化,知她忆起不愉快的往事,识趣地转开话题。“等过了这片大草原,离沙漠就近了,沙漠风光,才会真正令你瞠目结舌呢!”
“真的吗?”水眸绽亮。“那我们快走吧。”
两人跃上马,一人一骑,并髻而行,一路闲谈,指点风光,离希林边关逐渐远了。
数日前,他们由卫国转进希林西方边境,昨日又越过边关,如今每行一里,便是离她的江山更远,终有一天,将会是千万里之遥。
到时她会后悔吗?会想念她的国家,以及那片土地上的百姓吗?
他不希望她后悔。
他轻踢马腹,靠她更近。“你怎样?会冷吗?”
“怎么会?”她笑睨他一眼。“你赢来给我的这块狐裘暖得很,我几乎都要流汗了,怎会觉得冷?”
说到这块狐裘,是他昨日于客栈和几名来自西域的商人掷般子对赌,他连赢数十把,最后终于赢得这昂贵的赌注。
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她生平初见有人赌博为戏,原来如此有趣,她嚷着也要玩,不料连下数把,却是把把皆输,令她很不服气。
“说也奇压,为何我赌运那么差?真是不敢相信。”想起昨夜之模,真雅忍不住埋怨。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季可蔷
无名
真雅
帝王将相
日久生情
波折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