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时想起她的脸,想着她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猜想她见到了几天不见的弟弟,肯定又笑得眉眼弯弯了,这么一想,他竞有种想要看见她那张灿烂笑颜的冲动。
他甚至还想到她有时毛毛躁躁的,会不会又在哪里不小心跌倒?
愈想,严子洛就愈无法专心处理手边的事情。终于,在他不慎打翻了刚煮好的水,差一点被滚烫的热水烫个正着时,挫败地叹了口气。
她离开才约莫两刻钟的时间,瞧他就严重失常,做什么事情都不对劲,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也罢,就当作是去看看她弟弟吧!”
既然她说她弟弟自幼体弱,那么他亲自去看看情况,也好对症下药,毕竞他交给她的那包补药,也只是用于滋补养身的,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疗效。
严子洛返回房里,收拾了一些随身的看诊器具之后便立刻动身,但却很快地发现一个问题--
他不曾问过她的住处,根本不知道她住在江弥城的何处呀!
“无妨,既然知道她的名字,进了城再问人也不迟。”
严子洛迈开步伐,却没有走在通往江弥城的林间小径上,而是刻意在林间穿梭,想顺便四处瞧瞧有没有“火龙草”的踪迹。
就在他快接近江弥城时,隐约听见一阵水流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
他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除了想找找“火龙草”之外,也打算顺便向湖边的人打探一下上官迎曦的住处。
当他穿越一片树丛后,就见眼前是一条潺潺的河流,有两个人正裸身浸泡在河中,其中一个是魁梧壮硕的男人,至于另一个……
严子洛原本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却在看清楚另一人的面孔时,俊颜霎时僵住,黑眸闪动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是上官迎曦?!
怎么可能是她?
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但是定睛一看,那眉眼、那轮廓,确实就是上官迎曦没错!
可是……她怎么会……怎么竟会和一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同赤身露体地泡在河中?
看着河中那亲密的画面,一把无名怒火瞬间在严子洛的胸中燃起,那铺天盖地的烧灼愤怒让他的黑眸几乎快喷出了火。
回想她抱着补药喜孜孜地转身离开的模样,敢情不是为了即将见着弟弟而欢喜,而是迫不及待要与这个男人相会?!
混帐!该死!
严子洛在心底愤怒地低咒,胸中那簇火焰愈烧愈炽,尤其当他看见那高壮的男人伸出手臂,打算亲暇地环住上官迎曦的肩头时,理智更是在瞬间绷断。
他宛如旋风般地扑上前去,一把抓起那纤细的手臂,同一时间也扯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
当他一将那娇小的身躯拎出水面后,就立刻用手中的披风包裹得密不通风,连整个脸面也瞧不见。
披风底下的人儿拚命地挣扎,那让他更加恼怒,杀人般的目光恶狠狠地瞪向湖中的男人。
周英仁一脸错愕,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傻了。
他不懂到底是怎么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谁?
今儿个难得天气晴朗,他去找上官朝阳时,两个男人聊着聊着,一时兴起就相约一同到这里来。
他们只不过是泡泡水罢了,有什么地方惹到这个男人了吗?
瞧那男人愤怒的黑眸、骇人的气势,简直像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似的,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这一幕,说不定要以为这男人当场撞见妻子与他偷情哩!
周英仁本想开口质问儿句,然而严子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太过骇人,让他虽是张了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上官朝阳拚命挣扎着,无缘无故被人层层缠裹在披风里,闷不通风的,他都快要窒息了。
好不容易探出颗头来,他贪婪地大口喘着气。
才刚觉得好过一些,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动手挟持他的到底是谁,一阵快震破他耳膜的怒吼就蓦地响起--
“跟个男人赤身露体地泡在河里像什么样?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放荡的人!”严子洛咬牙怒吼。
一想到刚才两人在河中裸身共浴的画面,他就愤怒得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当年,得知邻家姊姊亲近他,只为了要替心上人盗取医书的时候,他也不曾像现在这般狂怒,恨不得将河中那混帐家伙的骨头全拆了!
想到她竟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想到她的心里爱着别的男人,排山倒海而来的嫉妒与愤怒蓦地让严子洛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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