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见过漆器,丁家也有些用具是漆器,但那些漆器没有一件比得上这里的。
她随手拿起一件描金的双耳葫芦瓶,上面用金漆描绘一双翱翔的凤凰,华美逼人,再拿起一只红色的食盒,上头雕绘的山水清悠细致。
她的眼神再望向旁边的一只黑色的碗,碗上雕琢的两条红色鲤鱼栩栩如生,宛如要从碗上跃出来。
再往旁看过去是一只漆盘,上面绘着两只猫儿在戏蝶,那猫儿和彩蝶的模样亦是活灵活现。
最后她拿起一只漆瓶,瓶身是绿色的,一枝白色寒梅绽开在瓶身上,白梅一直沿伸到细长的瓶口处,乍看之下就仿佛插了一株真的白梅在那儿。
她对这只漆瓶爱不释手,正专注欣赏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
“啊,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她回头,看见寒见尘不知何时走进来,在他旁边还站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杏目桃腮、明眸皓齿,生得十分明艳。
方才说话的想必就是她,那名女子看她一眼,见她没答腔,娇艳的俏颜有些不悦,“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快说,你是谁,怎么会闯进见尘哥哥的书斋?”
听见她的话,丁挽秋立刻知晓她的身份,她就是寒见尘带回来的那名侍妾吧,她不疾不徐的答道∶“我养的小猪方才不慎闯进来弄乱了这儿,我在这儿收拾。”
“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一直没开口的寒见尘终于出声。
察觉他对眼前女人说话的语气有些异样,女孩想了想,脆嗓问道∶“见尘哥,她该不会就是你大娘强逼你娶的那个女人吧?”
“嗯。”寒见尘应了声。
得到答复,她立刻高傲的仰起下颚,自我介绍,“我叫姚含青,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她们两人虽然没见过面,但她相信丁挽秋应已知道她的身份。
丁挽秋轻轻颔首,表示知道。
“东西我都整理好了,相公,我先回去了。”先前对他带回一名侍妾的事,一直不太在意,但方才见他们俩并肩站在一块,心房不知怎地突然一紧,隐隐有些窒闷,让她不想多待片刻。
她急着离去的模样,令寒见尘剑眉微蹙,“为什么不看好那只猪,让它乱跑?”他并不是想责怪那只猪的事,而是见他回来,她便急着离开令他有些恼怒。
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
听他语气里透着丝不悦,她低声道∶“以后我会看好它,不会再让它跑来这里。”说着,她旋身要离开。
“等一下。”姚含青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她不解的回头。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她瞟了眼她手上拿着的物品。
丁挽秋这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那只白梅漆瓶,她将白梅漆瓶摆回架上,澄清着,“我不是故意要带走这只漆瓶,只是见它十分精致,忍不住拿起来仔细观赏,一时忘了放回去。”
寒见尘觑了眼她摆回架上的漆瓶,再望向她,“你喜欢这只漆瓶?”这是不久前才做好的,使用了很特殊的雕漆技法,制作失败很多次,只有这只细颈漆瓶成功了。
“它很美,在看到它以前,我不知道漆器也能做得这么巧夺天工,一点都不逊于瓷器。”在见了这些漆器后,她才明白为何寒氏作坊所制作的漆器会被选为贡品,精美得让她叹为观止。
想了想,她忍不住问∶“这些漆器是怎么做的?”
“你想知道?”他眉翼轻扬,眸里隐隐流露出一抹异样的情绪。
“嗯。”她轻轻颔首,在看了这屋里的漆器后,她很好奇如此精美的漆器是如何制作的。
深邃的黑眸凝觑着她,他说了句出乎她意料的话,“明天我去作坊时可以带你去。”
她愣了愣,接着漾开惊喜的笑,“你是说要带我去作坊看工匠们怎么制作漆器吗?”
“我辰时会出门,别迟了。”叮咛一句,寒见尘便带着姚含青走出去。
丁挽秋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看见姚含青拉着他的衣袖,语气有些不满的问∶“见尘哥,你不是不喜欢你大娘帮你讨的这房妻子吗?干么还要带她去作坊?”
“只是顺路而已。”她听见他简单的回答了这一句。
对他而言,她终究只是个不受他喜爱的妻子。
看来他真的不记得当年的事了,她心口隐隐有些失落。
回到寝院,丁挽秋特意环顾了下屋内,接着纳闷的询问银珠。
“银珠,为何这屋里并没有多少精美的漆器?”先前她没多留意,这时她才发现屋里只有一些普通常见的漆器,并没有像她方才在书斋里看见的那样精美,这儿本来是寒见尘的寝房,照理说也该有不少珍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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