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雪压根就不是她爹娘遣来、想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的,在知道了这点之后,她想家的心便更加深浓,可碍于身休状祝,若是回去,怕也只是平添爹娘的烦恼。
反正十七公主不日就要成亲了,怕也没有什么时间再来找她和姬家的麻烦,这样便好。
迎着晃眼的阳光,姬君吟觉得眼皮又沉了,近来她清醒的时问愈来愈短,短得让她心惊。
“丫头,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才闭眼,就听到一声亲呢的叫唤,那不是居夙升的声音,而是……
心一紧,她费力地睁开眼,只见爹娘正老泪纵横地站在榻旁瞧着她,虽然听闻了女儿似乎身子骨不适,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姬伯仲那日虽然因为盛怒之下,眼睁睁地瞧着他最讨厌的人将女儿给带走,之后又狠着心不让家人来寻她,可那是因为心里头堵着气,又没瞧见人。
如今亲眼瞧见了她的虚弱,所有隐着的怒气顿时全都进了出来。
“这该死的居家小子,硬是将人带了来,不但不给名分,还将我家好好的闺女折腾成这副模样,真是可恶至极!”
姬伯中怒气腾腾地长串怒骂,又说风就是雨的拔腿就要去找人拼命,那模样瞧得姬君吟的心下一阵感动。
虽说公主到家里头闹事那天,她爹的袖手旁观的确让她心中有怨,可再多的怨哪里抵得过这一番护女心切的举措。
“爹!”姬君吟虚弱地扬声轻喊,也不等怒气冲冲的父亲停下,便直接说道:“若不是居郎的细心照拂,女儿哪里还能等得到再见你们。”
简单的两句话,让姬伯仲的步伐瞬间顿住,他先是回头瞧瞧一脸担优的女儿,又瞧瞧站在一旁已经老泪纵横的娘子,几经犹豫才又踱了回来。
“就算他很尽心照顾你,可终究也是他的不是,若非他执意要带走你,你又怎会遭此劫难。”
说到底,他就是对曾经在庙堂上给他使绊子的居夙升很不满。
要不是女儿在这,居家他连一步都不想踏进来。
“爹,他原先带我走是好意,谁知道公主竟然会做出这样歹毒的事来,这事当真怪不了他的。”
姬君吟这话虽是实诚话,可是听进一个做爹的耳里,就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怒目横扫,却在瞧着姬君吟那苍白且无血色的脸庞时,眸中的怒气旋即逸去。
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
以前他就瞧出女儿对居夙升有着不一样的心思,只不过他讨厌居夙升,所以便全都当做没瞧见。
谁知道,两人还是阴错阳差的撞在一起,闹出了那么多的事儿来,现在甚至就连小命也快保不住了。
虽然女儿一心为居夙升说话,可姬伯仲心里的不悦并没少上分毫,心中兀自翻转着一一
谁知道那连公主都瞧不上的臭小子,这回会不会又使出什么计谋啊!
不行,他得去会会居夙升,绝不能再让女儿受什么委屈,虽说在他老古板的想法里,女儿长住居府,名声早已毁了,也不会有什么正经男人来求亲,算得上是非居夙升莫嫁了。
可他还是要显显老丈人的咸风,顺便探探居夙升的虚实,再问问姬君吟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境况,怎么会虚弱、苍白至斯。
“砰”的一声巨响几乎震破所有人的耳膜,可书房里的每个人都还是凝神屏气,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谁都不想自个儿的下场和地上那些书册及破砚破杯一般。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居夙升黑着一张脸,望着底下排排站着的管事,咬着牙吼道。
虽然他倾尽了全力,也逼着老御医拿出所有看家本领,可是姬君吟的身子骨还是日复一日的虚弱下去。
原本还能稍坐,如今却连坐都得要人扶着,气息也愈来愈轻浅,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就因为如此,他日日不能睡,夜夜守着她,就怕她会在他一不注意的时候,就一溜烟地消失了。
原本可比潘安的俊颜早已变得憔悴,强壮的身躯也瘦了几圈。
“少爷,不是我们不尽心,只是你要找的东西太难了!”
红蛇果,那是什么?他们这辈子可是连瞧都不曾瞧见。
只知道这种果实可解百毒,之所以命名为红蛇果,是因为西域的天山上有一处极寒之地,雪地之中偶尔可见一些挥身通润的红蛇出没,那种蛇不能遇着,一旦遇着让它咬上了一口,不至七步便会魂飞魄散,就连大罗神仙也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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