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休说她爹现在最气恼的就是以长孙承音为首的三个朝廷新贵,毕竟他爹这次被人罚俸降职,多少有那三个男人的着墨在里头。
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长孙伯父因为素行不端,被长孙承音领着居风升和柴折霞等人弹劾,不但丢了官不说,还连累了他们这几家的亲戚好友,连带受罚。
就算两家没有恩怨,她与他向来没有什么交集。
“小姐,时间不多了!”朱雪见她兀自咬唇犹豫不已,连忙开口催促着。
“朱雪,你真的觉得我该这么做吗?”事关自个儿的闺誉、姬家一门的声誉,她能这么冲动行事吗?
如果换作是寻常事,她是连想都不会想,可这事一放在居夙升的身上,她就忍不住想要拚上一拚。
她揪着帕子、咬着唇,万分犹豫却也跃跃欲试。
“小姐,咱们宁可这回做了,若是砸了便砸了,反正争取过了,总好过将来后悔自己放手让良人远去。”
因为知道小姐对居夙升的心思有多重,更知道小姐多么认死扣,所以她很清楚,若是有朝一日居夙升真的另娶,小姐只怕这辈子都要抑郁难解了。
所以还不如趁这个时候拚上一拚,免得将来后悔。
不同于朱雪誓在必行的笃定,姬君吟免不了还是带着些许犹豫,可是当居夙升那张跳脱飞扬的脸庞浮现脑海,原本犹疑不已的心似乎渐渐定下了。
她抬头看向朱雪,满脸的犹豫已被一抹坚定所取代。
“可咱们该怎么做呢?”
“咱们就先来演场戏吧!”
既然居夙升不识得小姐,那么先要让他知道他们家小姐是谁,也要让他愿意多亲近小姐。
只要有了开头,但凡有眼睛的男人,都会知晓她家小姐的好处,而且此事宜早不宜迟。
愈早开始,胜算便愈大。
“这……我想试试看。”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惊世骇俗,也不是一个谨守礼教的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儿,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这是她这辈子最后的机会,那么她想牢牢地捉住。
“小姐,你真的很爱居侍郎吧?”朱雪浅浅低吟,语气中却没有半丝怀疑。
打从一年前,姬君吟应邀前去参加洛王妃举办的家宴时,不经意瞧见一名丫鬟粗手粗脚地将酒洒到了居侍郎的身上,可他不但没有恶声恶气责骂,反而温声安慰要她别紧张,甚至迭声说着他没事,体贴地为小丫鬟掩饰过错,让她免于受罚。
便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家主子就对居夙升上了心。
居高位者而不骄矜,难之又难。
这句话,是姬君吟在家宴结束时,对着她轻吟的一句话。
那样的倾慕即便是在主子明知道自家是因为居夙升这几个新贵而遭灾遭难,即使老爷、少爷对他们咒骂不休,小姐依然对他倾心不已,不过只敢将这份倾慕放在心里头。
“我……”姬君吟张口,想要回答朱雪的问题,可是话到了舌尖,却什么也没说,不过白皙细致的脸庞上添了一抹浅笑,然后说道:“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引起居侍郎的注意呢?”
本以为只能无助地瞧着,可既然决定要拚搏一番,她自然便该好好筹谋筹谋,如何才能天衣无缝地接近他。
一想到自己即将摒弃以往所学的礼教,胆大包天的决定要去勾引一名男子,姬君吟的心便怦怦怦地直跳,脑海里甚至勾勒出一双璧人相依相偎的画面。
那画面甜蜜得教她那菱儿似的唇角微微往上勾起,划出一抹既期待又兴奋的笑花……
三月早春,还带着些许寒凉之意,却不减动人景致的风采,只见湖光山色远远相映,遍地桃林花若雨下。
姬君吟身着一件山青色的短袄,衬着湖水绿的襦裙,还系着一件滚着柔软貂毛的披风,整个人瞧起来精神又艳丽。
“这……能行吗?”
虽然是早就下定了决心,但事到临头,姬君吟却依然忍不住满心的慌乱。
“箭在弦上,难不成小姐想放弃?”朱雪急忙问道。
居侍郎会陪着母亲来法隐寺赏花这消息,可是她使了许多银子才从居家一名仆妇口中打听到的,特地挑了今日前来,便是想要来个不期而遇,小姐可不能还没开始就想逃跑。
深吸了口气,逼去心头那种怯怯的不安与想要退缩的心境,姬君吟的眸光亦从原本的犹豫转为坚定。
她望着朱雪,语气极为坚定地说道:“既然已经做下决定,又怎会轻易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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