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泰哥哥是太子,是皇帝最看重的儿子,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外祖父家的事儿有解了?暂且抛开心痛感觉,她带着一脸期盼,仰头问道:「尹泰哥哥,你当时为什么……」
他没等予月问完,直接回话,「我在临州有差事儿,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她点点头,心想,太子只身在外,的确得顾虑安全。
上前一步,她放低声音,不让旁人听见。
「尹泰哥哥,你有空吗?我能不能同你谈谈?」
虽然她声音很小,但尹泰听出来了。她很紧张、很害怕,紧攥的小手甚至在发抖,不会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吓着她吧?
「有何不可?要去哪里,我请你上酒楼。」
不,这种事不能在外头谈。
「我大哥的宅子就在附近,能不能……能不能……」请太子上自己家门,会不会太不敬?她不懂宫廷规矩,不晓得会不会犯了什么忌讳。
「有什么不能的,早就说啦,你是我妹子,大丈夫一言九鼎,这句话永远不会变。」他豪气一笑,拉起予月的手腕问:「往哪儿走?」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双双坐定,总管上前奉茶后、退出门外,予月摸着刚翻出来的匣子,犹豫再三。
「我还以为你是个有话畅快说的女子,怎么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
「尹泰哥哥,我可以问,宝亲王是怎样的人吗?求求你,对我说实话,因为这对我真的很重要。」她覆在匣子上的手露出青筋,惊惶表情让人一览无遗。
事到临头,她又犹豫,就像对大哥那样,一路迢迢来到京城,见了面、话又出不了口,她真是性格怯儒啊,可……这事太严重,一个处理不好便是满门抄斩,她不能不万分谨镇。
尹泰本以为她在意的是擎曦、与宝亲王结成亲家的擎曦,可瞧见她表情那样凝重,他怀疑事情不如想像中那样简单。
「你知道多少?」他猜,擎曦也许曾经对她透露几分。
「宝亲王争储手段凶残,曾设计了冤案,荼害朝中一干大臣。当今皇上忍气吞声,暗暗搜集宝亲王设计冤案、残害忠良的罪证,甘冒危险交给先帝,先帝方知此事始末,皇上登基后,宝亲王被送到临州,实为削减权力、令其远离朝堂中心。」
「你知道的已经不少。」尹泰说道。
擎曦还真是什么都没瞒她,只不过,他亦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人之间会突然出现变化?
「我必须知道更多,才能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做。」予月咬紧牙关道。
下一步?难不成一个弱女子想对杭权高位重的宝亲王?她在想什么?是不甘愿擎曦迎娶李媚君,要采取报复行动?不可能,她不是个笨丫头,怎会不知道,一个没弄好,会祸延家人,所以那个「下一步」……
尹泰猜不透她的心思,但予月坚定的表情态度吸引了他。
「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皇上的真正态度,他会不会对宝亲王开刀?会不会为被他害死的臣子雪冤?还是会像先帝那样,因着血缘,对宝亲王所做的坏事,视而不见。」
她想知道这个,难不成她握有证据,能为百官昭雪?
予月的话引人疑窦,不过尹泰也听明白了,她心中藏的那件事很大,并且要引出她的话,自己就得据实相告。
「宝杀王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妄想龙椅的心思没有断绝过,他做下许多不可饶恕之事,皇上绝不会为私忘公,百官的仇迟早要报,只是尚未水到渠成,消息不能走漏半分,我们正在四下搜巡罪证。」
所以皇上对宝亲王心有猜忌?外祖父的担心并非无原由?
「这样的话,擎曦哥哥娶李媚君,日后会不会被牵连?」她直觉问。
擎曦都娶别人了,她还在为他担心?她那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帮人帮鬼,天地间任何委屈都想出一分力?她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尹泰叹息。
「放心,追查宝亲王的罪证,擎曦也参上一脚,皇上是知道的,在他向皇上求旨赐婚时,皇上已经同意,宝亲王的罪,绝对祸延不到李媚君及贺家的头上。」
他为了李媚君向皇上求情?
看来他对她,的确不是普通喜爱,在黄金打造的花轿之后,又有了新事证,证朋两人情比金坚。
眼色黯然,予月紧了紧拳头,把木匣子往尹泰面前推去,起身、在他身前伙地跪下。
「尹泰哥哥,我把后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全交给你了,求求你,帮我们渡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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