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机再教儿子「曾参杀人」的故事。
听完,左承希马上看着爹,「那我们再下马车,去街头巷尾绕一圈吧,爹。」
左斯渊皱眉,「你脸不疼吗?」
他用力点头,「有些疼,但爹不是说了,同情的言语可以让殷王爷主动退了婚事,那娘不就可以跟爹在一起了,不是吗?」慧黠的眸子闪闪发光。
「聪明的孩子,那咱们再去绕一圈吧。」
于是,两人换了个地方又下了马车,左承希很会演,一看到人就紧紧依偎在他爹身边,圆亮的大眼充满恐惧,显然一副被吓坏的模样,引得众人含泪上前安抚。
而他的稚气话语,更让人听得不舍——
「你们说我惨,可我娘被她打得更惨,根本下不了床,甚至我都快认不出我娘来了,她被揍得像鬼,我好怕,所以只能到处黏着爹——」说着说着,他又伤心的抱着他爹大哭出声,抖动的双肩可以看出他有多么难过跟害怕……
「天啊,这大娘若进了门,这孩子还有好日子过吗?」
「没想到凌小姐竟然真的那么心狠手辣,连孩子也下得了手。」
「就是啊,孩子是无辜的,她的所做所为真令人发指,听说老太爷还犯糊涂,不想退婚呢!」
「那得劝劝啊,像那样的女人,难保不会为了保自己正室的位置,加害他人,届时连曾孙都没有,就欲哭无泪了。」
众人议论纷纷,同仇敌忾时,左斯渊已经带着儿子上马车,待马车驶离时,他才看着古灵精怪的儿子道:「娘被揍得像鬼,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他狡黠一笑,「既然要说,就说得严重一点嘛。」
在父子俩回到左府后,听到奴仆说,殷王爷已亲自登门道歉,并愿意退婚。
果真,左斯渊来到厅堂就见到凌平站在那儿,而爷爷正指着他拼命数落。
「我眼巴巴的等曾孙等了多少年,好不容易盼到希儿来,」左尚霖说到这里,就见到宝贝曾孙进来,连忙将他拉到殷王爷的面前,气呼呼道:「看,这是我的宝贝曾孙,看看他被你女儿打成什么样子!更甭提他的娘此刻仍躺在床上,被揍得像鬼似的,躺了几天,还是连房门都出不了……」
左斯渊听着爷爷连珠炮似的骂着,他微笑的眼跟儿子对上后,点个头,便自头越垂越低的凌平身侧走过,气定神闲的往里院走去,他知道,一切都否极泰来了。
只是否极泰来的代价要让韩薰仪来付出,左斯渊还是很不舍的。
她闭目躺在雕花大床上,模样颇惨,也的的确确下不了床,然而,原因是她当母狮子护卫幼狮时,不慎扭伤了足踝。
她小小的脸上有一些抓痕、瘀青、红肿,但离儿子及爷爷说的像鬼还很远,事实上,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在他的眼里,仍然美若天仙。
丫鬟端了汤药进来,他示意丫鬟退下后,轻声一唤,「嘿。」
见韩薰仪睫毛动了动,他俯身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到是他,直觉的回以一笑。
左斯渊温柔的将她扶坐起来,「吃药了。」
他拿起桌边盛了乌黑的汤药碗,舀起一匙替她吹凉了,再喂着她。
「可以不喝了吧?喝了好几天了,我有点怕。」她喝了几匙就连忙讨饶。
「还说呢?这药能让你的伤快点好,别忘了,那天我抱你回房,发现你昏厥过去时,差点没将我吓坏。」
「我知道,可大夫不也说了,只是太忙了,身子较虚,再加上过于激动,一松懈才会晕过去的,就算是补身的也够了……」
「你现在就像个不想吃药的孩子。」他温柔的将药碗放到一旁,坐上床,拥着她,让她将头枕靠在他肩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烦恼的事都已圆满解决,凌府退婚,爷爷点头取消婚约,所以,我刚刚可以亲你,现在可以抱你了。」
她嫣然一笑,但忍不住问:「凌茵茵呢?」她是一个那么偏激的人,她怕她不会善罢甘休,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我知道你要自己幸福,又担心别人不幸福,只是,幸福并非唾手可得,要懂付出,才能心安理得的拥抱幸福。」他语重心长道,才说了凌茵茵的现况,而那也是他跟希儿特地去外面绕了一圈的原因,但没想到,有些事发生得比他想像的更快,希儿带伤游行显然是白走了!
凌茵茵早被她娘带到江南去,算是避避风头吧,听说会在那里找个人嫁了,她在京城的名声太臭,根本没人敢娶,而凌平得不偿失,不仅女儿被退婚、拿不到赔偿,多名小妾还收拾包袱走人,奴仆也全离开了,贪得无厌的下场就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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