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屐归去(4)

2025-10-06 评论


他似乎不觉得这种称呼有点不妥。

“祝公子。”她笑吟吟的,完全不觉得他对自己的称呼有何不妥。

他突然抬剑压住她的脖子,速不及目,“你胆子很大,躲在树上,不怕我杀了你?”

她睁大眼,有些诧异,随之释然抿唇,“祝公子此话未免强人所难。世事总有先来后到。我在树上休息,后来的人是祝公子吧?你们在下面打打杀杀,我出不出声是我的自由,不关祝公子的事。可祝公子你无故将我从树击落”语气一顿,似有嗔责之意。

他的剑未出鞘,她自信他只是吓唬她,并无杀心。

“这么说是我不对?”他垂目询问。

她用力点头,睁大的眼瞳里仿佛在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树上睡大觉。

他凝她片刻,将剑收回,不再搭理她,径直向等候的两名部众走去。

不料她快步跑到他前方,伸手拦下,“祝公子,你不能走。”

他微微偏头,不置可否。

她微抬下巴,神情迸出些许倨傲,笑问:“不知祝公子为何在摩奈圣教范围内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摩奈圣教的贵客。”

“姑娘是摩奈教的人?”他反问。

“不敢隐瞒,正是。”

“姑娘自信可以拦下我?”

她摇头,“我只是想请祝公子多走几步,对我摩奈圣教有个交待。”说完,偏头看向那具被包裹得完美无缺的噫,尸体。

“我为什么要对你们有交待?”虽然如此说着,他却没有移步。

她一时语结,脑中转念一想,微笑道:“祝公子误会了。我摩奈圣教当今教主、圣女对汉人一向敬仰,犹迷汉人文化。我请祝公子有个交待,只是想请祝公子向教主和圣女说明为何追杀顾公子。怎么说顾公子都是教主的贵客,我等领命在此迎接,如今却被祝公子杀了,回到教中必受责罚。所以,还请祝公子”

“好。”

他应得过于爽快,倒让她怔了一怔。抿唇沉吟,她求证似的问:“祝公子的意思是愿意随我回摩奈圣教?”

“是。”他勾唇浅笑。这一笑,炫花了她的眼。

他不能笑,真的不能笑。

不笑时的他冷如冰霜,适才,仅那唇角怡怡然一勾,俊容竟如春风过境,暖意融融,有些艳冶,有些绮丽,还有一些

勾魂摄魂!

中原果然人杰地灵,他到底何方神圣?惹上这种人,对摩奈圣教是好还是不好?圣女见了他是否会

“花姑娘?”他以眼神示意段维和燕子嗔带尸体先行离开,又见她呆立不动,不由轻叫。

她迅速敛下心神,垂眸恭敬道:“祝公子,请!”

晶亮的银饰垂落耳边,她迈开步子为他引路。

没有他想象中的幽昧。

一路走来,只经过一条略显阴暗的山洞,随后眼前开阔,别有洞天。那些竹木建筑与山石林景镶嵌在一起,山水相接,原始自然。

欣赏沿路的异装哨卫,不知不觉来到一座竹楼前。花信请他在外等候片刻,他点头示谢。见她进了竹楼,他转开眼四下打量。在她的引路下,一路上畅通无阻,完全没有什么令牌或口令之类,路中遇到两名蓝衣老者,地位似乎很高,迎面走来时见了她也恭敬让路,可见她在教中的地位不低。

脚步声自后方传来,他转身,见一名陌生的侍女从竹楼内快步出来,对他道:“祝公子,圣女有请。”

他随步入内,只觉得眼前暗了一些。果然,楼内的光线比天然山色还是差了许多。

前方高位上垂了两弯厚帘,隐约有人坐在帘后。花信与另一位打扮相似的女子分立两侧,目色半敛,在烛火光影的摇动下有一种婉约的温顺。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留连片刻,转而注视帘布,第一句话竟是——“你长得很丑吗?”

花信与另一名侍女同时抬头看他。这人好大的胆,敢对圣女如此说话。

帘后无声,过了一会儿,一只素白纤手穿过帘幕,徐徐掀开。铃声轻响,一道素白丽影翩然而出。

“恭迎圣女!”花信与那侍女同时低头。

他打量露出真面目的圣女,情绪没什么波动。老实说,圣女很美,一种很精致的美,就像神殿里的圣物一样,既光洁又优雅,让人难生亵渎之心。

应该很合闵友意的胃口——他脑中无端冒出这句话。可是,他也不能推羊入虎口小小责备了自己一下,他礼貌地抱拳一揖,“圣女。”

“祝公子不必多礼。”圣女的汉语居然出奇的好,她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上,笑道,“祝公子来我摩奈圣教就是贵客,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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