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跟她兜圈子,“我确有这个意思。”
孙将儿(25)与他四目相对,久望之下,谁都没有偏过脸去。直到她先开口:“若是他有个闪失,我就将你明成祖朱棣的身世之谜公之于众。”
“你在逼我?”朱棣大惊失色,他知道他要杀朱縋一举,她必定会反对。可他没料到,她的反对竟如此强烈,强烈到她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逼你又如何?”
她毫无惧色,她最怕的事他已经在做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四哥,今儿我把话放这儿。若是他日十六爷有个好歹,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朱棣根本不是什么高丽来的碽妃所生。碽妃进宫时,你已五岁。不过因为碽妃来自外乡,朝中无亲朋无党羽,更无人敢探听她的私隐,太祖皇帝才硬说你是她所生,其实你真正的生母是……”
朱棣青筋暴露,大声呵斥她:“你再敢多说一字!”
“说了又怎样?”今日,她就是要同他彻底摊牌,“你的生母不是碽妃,不是先皇的后宫佳丽,甚至根本就不是宫中之人——她是大将孙继达的侧室!”
捏紧拳头,朱棣面目狰狞大吼道:“住口!给朕住口!住口——”
她偏要说尽他最不想听的事实,“臣子在外头为皇上守江山、除外强,可皇上呢……皇上却在臣子的家中淫臣妻,还生下了你!你根本就是先皇同臣子妻室的孽……”
“啪——”
他全部的怒气化做掌劲掴在她的脸上,她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可她却满不在乎地抬起头望着他,望着那个气得浑身颤抖的他。
她赢了。
虽然她是被掴倒在地的那个,可是彻底被打败的人……是他!她打败了明成祖,她打败了那个可以击败天下的男人。
她赢了,她保护了自己最想守护的那个男人。
虽然,他并不知道,更不会感恩,她根本就不期盼他的回报。
“好,朕答应你,只要他不再勾结外族,朕便放他一条生路——朕不是怕了你,朕是让着你,只因今夜朕还是你的四哥,然今夜过后,你姓‘孙’,朕尊‘朱’——你和朕再无瓜葛。”海晌礼感觉有些奇怪。
前几日,庆王爷说皇上即将驾临庆王府,她若留在府上怕多有不便。她也理解他的难处,遵照他的意思回了海子镇。
没想到这才几日的工夫,庆王爷居然派了大管事来请她过府一叙。
皇上这么快就起驾回宫了?
等她进了王府,感觉更怪异了。
若是平日,庆王爷必定早早出来迎接她。可今日大管事命人将软轿一直抬进了后院,待她下了轿,这才恍然大悟——要见她的不是什么庆王爷,而是庆王正妃——孙将儿(25)。
海晌礼望着王妃,不觉笑得有些僵硬。而那位正主儿,索性连客套的笑都省了,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海小姐,里面有请。”
“孙……”
“请称呼我‘庆王妃’。”孙将儿(25)义正词严地纠正她,要她记清她们彼此的身份。
海晌礼直觉今日的孙将儿(25)与从前判若两人,用他们汉人的话来说,她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管事的请海晌礼坐下,然后端了一壶酒、两只杯上来。
海晌礼看着奇怪,这大白天的,怎么邀她喝上酒了?
喝就喝吧!她们回族姑娘怎么会比汉家女子更禁不起醉呢?更何况,为了她和庆王爷的婚事,她曾大醉三日,早已百毒不侵了。
喝是可以,可总该有个名堂。
“为什么喝酒?你总该给我个理由。”
海晌礼曾一度以为孙将儿(25)想撮合她和庆王爷,谁知道忽然之间峰回路转,她竟成了庆王正妃。
她想知道原因,这是孙将儿(25)欠她的。
孙将儿(25)倒是大气,“要理由?可以啊——这第一杯酒我敬你,是我先对不住你。”
海晌礼冷冷笑道:“你终于承认是你横刀夺爱,让我和庆王爷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吗?”
“你认为你们是一对有情人?”
孙将儿(25)好笑地看着她,那一眼,让海晌礼觉得自己的认知是那样的有限和可怜,“……难道不是?”
“我只是用你去试探朱縋对我的感情,通过你,我也终究明白他爱的是我。”她浅酌小酒,笑意盈盈。
瞧她满脸胜算,海晌礼只想把她的笑容从脸上扒下来,“你在安慰你自己吧!若他当真爱的是你,怎么会在娶了你做正妃之后,频频请我过府。”
孙将儿(25)把问题丢给她自己:“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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