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正要应声去办,却不想朱縋一把推开王妃,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大管事赶忙慢下脚步,轻手轻脚地扶住王爷,“您小心啊!”
前一刻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孙将儿(29)不知今夕是何夕,只道:“朱縋,我扶你回房。”
“……不用你管。”
撇下她,他只吩咐大管事:“我的伤不碍,你去把城里所有的大夫找来,无论如何也要把海晌礼的命给我从鬼门关拽回来。”
孙将儿(29)独自站在门口,眼见着朱縋一路滴血一路独自慢行,他到底……到底还是离她渐行渐远。已经五日了。
“大管事,汤给王爷送进去了吗?”
孙将儿(29)望着大管事手里端的盘子也知道结局如何,已经一连五天了,朱縋不眠不休地照顾海晌礼,现在甚至到了都不进食的地步。
他到底想怎么样?
孙将儿(29)忍不下去了,一把夺下大管事手里的盘子,大管事猜出她下一步的打算,连忙拦上前去,“王妃,王妃,这等粗重活让我们这些下人做就行了,您回去歇着吧!您……”
“他不想见我是不是?”
连日来,孙将儿(29)屡屡被挡在海晌礼的房门外,再笨的人也明白了。
她也不想进那道门,不想亲眼目睹她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失魂落魄,可是她有选择吗?
丝毫不理会大管事的为难,孙将儿(29)径自跨进了海晌礼的居所,朱縋远远便听出她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质问大管事:“本王是怎么吩咐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你当本王的吩咐是耳边风吗?”
“不用为难他们,是我执意而为。”
孙将儿(29)挥挥手让大管事先行出去,她弯下身子盛好汤盅放到他的手边,“我别无他意,你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先喝盅汤也好有气力骂我。”
朱縋不屑地嘲笑她,“难道你又在我的汤里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他还在气她上次在给他的汤里下合欢散?
孙将儿(29)自嘲地扬起嘴角,却依旧是满满的苦涩,“一个女子要费这番工夫和心思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你觉得,我的心里好过吗?”
谁又不想幸福地嫁给所爱的人,长长久久笑下去呢?
她的凄苦让他无法无动于衷,朱縋偏过头来望着她,“是不是我喝下这盅汤,你就马上出去?”
孙将儿(29)不言不语只是端着汤盅的手递到他跟前,朱縋低下脖子,就着她的手一口饮尽那盅汤,转头便道:“你可以走了。”
他不想见到她,她可以理解,确是她对海晌礼下了毒手。他想用冷漠惩罚她?她受了。反正他们之间已经够冷淡了,不差这一点半点,她只盼他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问过大夫了,海晌礼已经转危为安,你没必要再日日守着她。快些将她交还给海族长,既免了海子镇的那些人大动干戈,也免了皇上那头生疑。”
“你现在知道怕了吗?”她也会怕的吗?连他都感到惊讶。
他错了,孙将儿(29)望着床上依旧死气沉沉的海晌礼,脸上未曾流露出半点愧疚之色,“我对我做的事情一点也不后悔,唯一让我觉得遗憾的就是,我的毒下得太轻了,应该见血封喉的。如果她当时就死了,大不了拉我去顶罪,其他的……其他的便全都了结了。”
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朱縋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望着她,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孙将儿(29)吗?
“为了你的主子,你不惜杀人,甚至毫无悔恨——你到底有多爱他,竟能做到这一步?”
“我不爱他,朱縋,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也只是为了你。”
她以为他会相信吗?
“孙将儿(29),你休要将我当成傻瓜,我不是瞎子,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好几个深夜,你们俩凑在院子里屏退左右,独自相对、耳鬓私磨,一说便到子时。那是单纯的奴才与主子间的关系吗?除非我是天底下第一大傻子,否则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这些虚情假意?”
他误会她?她已做到这一步,他还误会她和皇上有染?
孙将儿(29)无辜地大叫:“不是那样,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皇上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如果她当真清白,为什么每次他问到这句话,她便一言不发,闭口不谈?
她分明对他有所隐瞒,她和皇上间的关系分明……龌龊不堪。
“出去!出去——”
他不想再见到她,他不想再让她欺骗、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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