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付出最大的努力之后,结果就算是失败,也才会没有任何遗憾吧?郑飞琼的事情就这样被轻轻带过去,云青萝与原修之的感情反倒因此更融洽了。
云青萝自从再嫁后所背负的心理包袱,终于被原修之用“厚颜无耻”的手段给解除了,这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轻快明媚了许多,嘴角经常若有似无地挂了笑,宛如这融融的春意,一日一日地暖了起来。
三月初三,上巳节。
一大清早,叶儿就张罗著把冬日的大衣全部取出来晒太阳,经过一日晾晒,到傍晚时会把它们收起来,到冬天时再用。
人们相信,上巳节这天晾晒衣物容易收藏,不会被损毁。
因为是节日,原修之也难得休假。
吃过早饭,夫妻俩便带著奴仆,浩浩荡荡地准备出游。
这是云青萝嫁入原家以来,第一次正式出门游玩。
她难得小孩子心性,一早就让枝儿给她盛装打扮,后来嫌裙子行动不便,又换成了一身仿男式的紧身胡服,石青色的及膝上衣,藏蓝色宽松长裤,以及到小腿肚的麂皮马靴,头发也不盘髻,只用一枚碧玉环高高束起,从后面一看倒像个贵族小公子。
“若被我那些同僚看到,大概会怀疑原某有断袖之癖了。”原修之笑说。
云青萝咯咯一笑,故意用扇子托起原修之的下巴,色迷迷地对自家老公调笑,“这是谁家的小郎君,真俊。快快从了大爷,保证你日后吃香喝辣。”
几个离得近的丫鬟都偷偷低下头闷笑。
上巳节与水有关,所以要到河畔踏青,而金陵城最出名的河道就是秦淮河了。
出了乌衣巷向北,便是桃叶渡,从这里登船,一路向东,便能欣赏到最繁华的秦淮河风景。
原家有自己的豪华船只,云青萝站在船舷边向河畔眺望,叹息道:“虽然现在柳绿花红,景色不错,但终究不如夜晚来得迷人吧?”
原修之斜睨了她一眼,“怎么,还真的想学爷儿们喝花酒?”
云青萝同样斜睨他,呛回去:“难道你就没喝过?秦淮河出名的不是风景,是美人吧?”
“吃醋了?”
云青萝哼了一声。
“官场应酬,与同僚夜晚到过秦淮河喝酒,其中确实不乏才女丽人。”
云青萝的冷哼声更明显了。
原修之故意吊她胃口,见她真的要生气了,才缓缓道:“只可惜,女子如花,一旦流落风尘,不管原本质地如何高洁,都会被污染了颜色,成了庸脂俗粉。你家夫君眼光既高又好洁,怎会看上她们?”
云青萝若有所思。
原修之相信以他与云青萝现在的相知,她不会误会他的话。
他所说的洁净,与良家女子的再嫁无关。不管云青萝嫁了几次,她都是干净的,她一如他初见时的模样,没有被世俗所污染。
而那些秦淮河上的女子,迎来送往,卖肉卖笑,就算那些风流才子如何吹捧,都无法抹去她们被各色男人所亵玩的污浊颜色。
虽然,她们本质上也是可怜人,但原修之不会把无谓的同情到处散播,更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云青萝自然不会同原修之生这样莫名其妙的闲气。
她已经渐渐了解这个男人,自视甚高,又律己甚严,表面上很好说话,实则有著完美主义者的偏执与骄傲。
夫妻俩正说话,一艘绣舫从后面赶上来,舫上的女子看到云青萝,挥著罗帕喊道:“云姊姊。”
云青萝凝神望去,却是许久未见的林丹妮,她曾经的弟媳。
“妹妹也出来游玩了?”云青萝笑著打招呼。
林丹妮穿著大红苏缎上衣,翡翠撒花罗裙,头上梳著宝髻,淡扫娥眉,轻涂胭脂,看起来一副贵夫人模样。
原修之见林丹妮很想和云青萝说话,便命人在两船之间搭放了宽厚的木板,由丫鬟扶著林丹妮走了过来。
原修之对她点点头,便主动走到船舷的另一头去了。
林丹妮一直到看不见原修之的身影了,才不舍地收回目光,又是羡慕又是感慨地对云青萝说:“没想到姊姊离了何家,倒是走对了。原公子容貌既英俊,气质又稳重,又身居高位,竟是比二哥强了千倍。”
云青萝并不想聊这个话题,只是淡淡一笑。
林丹妮又叹了一声。
“二哥那时狠心与姊姊和离,大概也没想到今天吧!姊姊不知道吧?他和那位长公主殿下,呵呵……”
云青萝本不想提,偏偏在两人身边伺候的枝儿好奇,接下去问:“他们如何了?娶了长公主那样的‘贤妻’,想必很快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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