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大人多虑了。”
随着他轻描淡写一句话,正殿中迅速步出两名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史,一路小跑到我身前,见着紫袍男子,两女面色皆是一怔,瞬即反应过来,慌忙伏地作大礼,诚惶诚恐地齐声道:“见过国师!”
“起吧。”
闻言,两女这才起身,清声道:“请驸马与沐颜大人入正殿觐见圣上。”
漠然点头,沐颜轩率步而入,我长长地松了口气,立刻眉开眼笑地跟着他后面蹿了进去。
“你很高兴嘛。”他淡声问。
我点头,可不是吗,一见传令女史对国师的态度,我头皮立刻就麻了起来。这会儿,有的躲,自然高兴!
闻言,他奇怪地掠了我一眼,再不说话。
话说这个王朝的制度很奇怪,为什么国师的地位好像和皇帝老头儿不相上下?是恃宠而骄,还是国师地位原本崇高?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
可是可是,呜……可是如果是后者,就我刚才那表现,我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不过现在好了,能逃且逃。紧步跟上沐颜轩,我刻意低头不去看紫袍男子的面色,但是,他清雅的声音依然传入耳中,不轻不重,却是我想无视也无法无视的事情。
“驸马凌真,幸会了。”
呜……谁要和你幸会啊!我宁愿去和我最讨厌的流浪狗幸会在无人的街头,你追我跑,再“浪漫”地跌进下水道,和一群蟑螂与老鼠幸会。
苍天灭我!
***
沧云二十七年十月,天空明净如洗。
金碧辉煌的正殿中,文武百官危立两侧。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终于磨磨蹭蹭地见着了被沧原子民尊称为沧帝的老头儿——韶华重光。
参拜之礼依次做过,得令的两名女史轻车熟路地引我上前。
肃穆严整的宫殿内,裂帛声中,只听女史清亮的嗓音平静不起波澜地念道:“定国驸马凌真,年二十有三,非沧原中人,亦非云洲中人……”
又臭又长的奏章,也不知哪个家伙写的。
听着听着,我睡意就渐渐上来了,虽然努力保持着清醒,可是眼前的事物就是不断地变成重影,就这样光顾眨眼,至于后面她念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可迷迷糊糊中,听她好像说了句“五官秀雅,面如梨花”,大殿中顿时传出阵窃窃私语,座首之人一声清咳,骚动瞬间平息。
读奏本的年轻女史面色微动,忍了笑意,继续念:“且不论该子相貌堂堂,单是秉性,尤属难得。据臣得悉,凌真性情温雅、遇事冷静……”
“咳!好了,不用再念。”
随着座首之人的一声令下,女史立刻合了青帛,恭声领命退到一边。
我听着正high呢,忽然没念了,不由有些火大。这老头干啥呢!不能等她把奏本念完再说话吗?呜呼,二十一年来,可头遭有人这么痛快淋漓地夸着我,好歹让我过完瘾吧!心中哀号着悲惨的命运,我偷偷瞪了眼座首之人。
在他周身金玉光芒的环绕下,他的脸看得不是很真切,仅能看见一个威严的轮廓赫然迫下股无形的压力。
我浑身一个哆嗦,背心处不由冒出阵冷汗,刚刚居然忘了自己是在大殿之上。
沐颜轩漠然的冰嗓忽然灌入脑海:“那是圣座之上守护神魂的惩罚,莫要对沧帝无礼,否则神魂的反噬力量,非你所能抵挡。”
守护神魂?
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等我转头去问,座首已传来一道威严的笑嗓:“你就是凌真?”
是不是沧原的人都有明知故问的优良传统啊?无趣地撇了撇嘴,我有气无力应了声:“正是。”
韶华重光续道:“上前两步。”
你让我上前我就上前吗?那我凌真不是太没立场了!反骨小小地冒出个头,我恶狠狠地磨着牙,一回神,自己早就笑眯眯地站在高阶之上。
嘿嘿,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这会儿,韶华重光的脸清清楚楚地映入眼中。同时,他沉郁的眸如电般射出的目光也上上下下打量过我,压力顿生。
我心下一颤,只觉得浑身骤冷。
沉吟半晌,韶华重光极富特色的威严笑嗓再次扬起,此时却没了先前的沉沉压迫。他侧了颜,偏首微笑道:“这孩子果真生得双黑眸。”
“是啊,虽然模样不算俊俏,性子也略嫌急躁,但面见王上的这份从容气度,在沧原已属难得。”
温雅的女嗓传入耳中,遁声望去,我这才发现王座右侧,明黄色的帷幔圈起个可容数人的地儿,粲然着金光,雅致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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