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住手!”
但,哪里有人肯听他的?
他——竟然帮别人对付她?!霁月的心狠狠一沉。
啊,真丢脸,竟然要二哥来帮自己。慕蓝不甘心地噘了噘嘴。
于是,两个姑娘很有默契地绕开谢慕骁,继续开打。
可是,这叫人怎么打个尽兴呢?
谢慕骁如影随形,谁要挨鞭子了,他去挡,谁要被拳打脚踢了,他也去挡。到最后,几乎所有招式都招呼到了他身上。
只是,鞭稍总在离他寸步的距离,调转方向。而慕蓝的拳脚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小时候经常跟二哥一起打架,打到鼻青脸肿,回家之后再相互遮掩。所以,她相信,这点拳脚,二哥还是扛得住的。
有时候,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点故意的,她偏偏装作收势不住,一拳朝二哥的鼻梁打过去,再一腿踢向他的小腹,而在关键时候,软鞭总是适时地化去她的力量,救可怜的二哥于水火之中。
嘿嘿,不对劲啊,太不对劲了。
慕蓝收回探究的目光,若有所悟般,掩嘴偷偷地笑了。不过是从一个囚牢到另一个囚牢,可中间却隔了千山万水。不过是从浮洲到京城,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三个字,可是,一定有些什么,与从前不一样了。
再想到她时,已不仅仅是海神的女儿,或者,也不仅仅只是,他利用过她,亏欠过她,于是想要尽自己所有的力量补偿她。
如今,伴随着“龙霁月”这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的,总是押解途中那些细致精巧的点心,官差闲谈时不经意流露出的艳羡,还有,她与慕蓝斗气时紧绷的小脸……
那一日,她定然是气极,才会在离去之时扬言:“谢慕骁,你要记住,你和我之间还有一笔未清的账,在我们未做了断之前,你不能死,也不能让任何人牵制了你的感情,左右你的情绪。”
他还不能死!
难道,仅仅就是因为这一句话,霁月才千里迢迢随他北上进京的吗?
她到底想做什么?又为何要这样做?
身子躺在干爽的稻草铺上,鼻端嗅着草叶的清香,高窗上泄进一线月光……虽然同样是监牢,可这里的环境比水牢不知好了多少倍,他却反而睡不着。
心中有太过的牵挂,太多的谜团,又想着,终于到了京城,无论结果怎么样,总会有个说法。
这样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到了下半夜,方才迷迷糊糊盹着了,却陡然听得铁锁“咔哒”一响,他猛地睁开眼睛。细若萤火的月光之下,一道黑影闪身进了牢房。
“二哥。”
听到这个声音,他心里居然有些微微的失望。
失望之后却又失笑。是啊,这个时候,除了慕蓝冒险前来,还会有谁?
龙霁月吗?
她当初既然肯放他离开无烟岛让他回去自首,就不会到这个时候又来劫牢。
“二哥,你这环境还挺不错嘛。”慕蓝的脚跟还未站稳,便已将牢房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口中啧啧称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这休养生息呢。”
谢慕骁坐起来,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又去烦天照了?钥匙是他给的还是你偷的?”
“哎哟。”慕蓝轻呼一声,按住额头,“我哪有去烦他?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事公办,迂腐顽固,脾气硬得像块石头,他怎么会把钥匙给我?”
“这么说来,是你偷的?”
“这怎么能算偷呢?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明天早上再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慕蓝试了试草铺的厚度,然后满足地躺了下去,“唔,跑了大半夜,趁天还没亮,似乎还可以再睡会。”
“你信不信?天还没亮,天照就会找到这里来。”谢慕骁好笑地勾了勾唇。
他这个闯祸精妹妹和铁面御史傅天照之间的纠葛,可以追溯到慕蓝的襁褓时期,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句话果然起了威慑力,慕蓝一跃而起,紧张地瞄了一眼漆黑的走道,“长话短说,二哥,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谢慕骁有些哭笑不得,“你拣重要的说。”
慕蓝翻了翻眼睛,很想说“都很重要”,但一想到傅天照可能下一秒就会出现在眼前,便只得忍了性子说:“你那个朋友,还真有本事。”
朋友?
谢慕骁心念一动,却并不催问。
果然,慕蓝已经接下去说:“那个人……她真的是公主?锒铘国的公主?”
龙霁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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