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握机会和他说话。
「那不知公主可否帮微臣带一份寿礼过去?」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件东西,交到她手上,「本来微臣要亲自过去祝寿的,但因为今天公事繁忙,只能烦劳公主帮微臣转交了。」
她感觉到手心里不雀有一份寿礼,仿佛还有一张纸条,急忙握紧塞进自已宽大的袖子中,客客气气地和他道别,然后快速离开。
将那份寿礼转交给丽妃之后,她立刻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偷偷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下月初五,远行施南,勿虑。
这字条让她反履琢磨了好久,因为他写得很含糊。是谁要远行施南?是她的远嫁将成定局,还是他有公事要去施南?抑或是……为了牵扯着他的那个大秘密吗?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这张字条背后的意思。
当晚,皇帝找她单独谈话,告诉她——
「微尘,施南那边已经点头了,下个月初五,就是你远嫁的日子,你准备好了吗?!
她的心一紧,无声地点点头。
「好,那就回去收拾一下吧。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或者要带走的?」
「没有了。」
她淡淡一笑,那笑容的恬淡从容,甚至让岳郁庭心中都有所震动迷惑。
这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却有很多做法是就连他这个自认老谋深算的人都有些看不透。
她真是为了荣华富贵而甘心当公主,自愿远嫁?还是另有所图呢?
终于要走了。
易微尘望着地上那硕大的空箱子,禁不住想笑。
那天陛下问她,还有什么要带走,或是放不下的对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是孑然一身地来到这宫廷之中,也曾想自已会孑然一身地离开,除了一些回忆,她没想带走什么。
但现在,她连回忆也不想带走了。
若是跳进这空箱子,就可以抵达另一个世界该多好?可以把自己的一切掩埋起来,或是失去了记忆,忘掉这些年认识的人和事。
忘掉那不甘被摆布而跳井自杀的絮莹,忘掉总是很玻尹富,却也对自己体贴有加的公主岳云霓。最重要的是,忘掉那个叫楚澜光的人,那个让她动了心,却不可能和她有未来的人。
明天就要出发了。
这些天她再也没有见到他,他最后一衣塞给她的那张纸条还贴在她的胸口,妥帖地收藏着,上面那两个清晰的「勿虑」,他没有向她解释过,她也不曾想过是什么意思。
臣子岂能和圣意相抗?他知道她是两国和平的祭品,早已公告于两国,当然不可能推翻这个决定。
而她也已做好为国家献身的准备,她选了这条路,背了这贵任,便不曾想过如何回头。
他其实是让她不要怕吧?只是错写成了勿虑而已。
其实有什么好怕的呢?临走之前,起码她知道,他的心中有她,哪怕他日后姿了公主,她客死他乡,可想到曾经有个人心中,有一个小小的她、如微尘一样微小的她,如此她便心满意足了。
望着那个空箱子,她缓缓取下他送她的耳环,那配戴了数月的耳环,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在箱子的中央。
这不是要带走的箱子,这是要留下的。
能带走的,她会带走的,带不走的,就永远地留下吧。
楚澜光疾步走进太自居,看到坐在角落里正在喝酒的欧阳哗,神情一凛,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大大方方地坐在这里?二皇子又来了?」
「二殿下已经回施南了,现在要忙于这桩亲事,不可能再行动自如。但是有个重要的消息,殿下让我带给你。」欧阳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在桌上推过去给他。
他抖眼看了一下,英眉立刻夔起,「消息确实吗?」
「确实。太子和二殿下的关系您是知道的。最近因为太子力砸了几件事,引得陛下震怒,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太子那一禀人很担心这次朕姻会对太子的地位造成影响,所以……」
楚澜光哼了一声,「笨了这么久,终于聪明一回?当初选他继承皇位,还真是找对了人,要坐这个位置,不心狠手辣是不行的。那这件事二皇子怎么说?」
「二殿下说,这件事虽然在名义上和他有关,但实际上由您做主,他只静观其变。」
他咬牙切击地连声骂道:「狡猾透顶!说好了要朕手,现在倒要坐山观虎斗,他以为他能独善其身?哼,我偏不让他如愿!」他瞧了眼欧阳哗,「说吧,二皇子还吩咐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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